冬日的清晨,天边泛起淡淡的橙红色,似她昨夜脸颊上催情迷离时的红晕。
街道披着洁白的毯子,高楼巍峨的矗立在这片安静的土地上,人们裹着厚重的棉衣行色匆匆,身后留下一串或深或浅的脚印,记录着冬日新一天的开始。
程桥北站在阳台喝着黑咖啡,眸子阴郁深沉,如果预计的没错,那份简历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在程向恒的办公桌上。
他故意用公司办公电脑制作,就是等鱼上钩。
果然,程桥北到公司后没多久,程向恒新招来的秘书陈骞敲开他的门。
陈骞看似恭敬的说:“程董,程总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程桥北正在处理一份紧急文件,抬头说:“知道了,告诉程总我处理完这个紧急的文件就过去。”
陈骞站在原地纹丝未动,面带笑容的看着程桥北,他余光察觉到缓缓抬起头,好笑的表情问陈骞:
“你着急?”
陈骞意味深长的说:“程董误会了,我当然不急,但程总……”
话外音,我不急,但程总急。
职场呆过的多少都能感受到这种语境,当他说我不急,下句话的转折一定是某某人着急,职场催促非常好用的一招“借刀杀人”。
但陈骞太不了解程桥北了,他就不安常理出牌。
程桥北观察到陈骞的微表情在提起程总时下巴微微昂起,眼神中明显流露出对他的轻蔑,但又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很快又低垂下眼避开了。
程桥北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敛眸道:“你不急就等着,程总他自然理解。”
陈骞一顿,被堵得哑口无言,脸别的一阵红一阵白的。
魏莱中途带着文件走进办公室,看到陈骞还在,心里顿时不悦。
来请人哪有站着不走的,明摆着是知道人要走,不把程桥北放在眼里了。
魏莱拿出职业公关的微笑,一脸春风和煦的说:“总裁秘书的选拔标准就是高,站这跟个雕像似的。”
好赖话谁听不出来,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陈骞看向她,微微笑道:“魏秘书过奖了。”
“……”行啊,居然没翻脸,有点道行。
魏莱一脸真诚的说:“陈秘书,请人哪有站人家门口不走的道理。”
陈骞听其他同事提起过魏莱,公司里有几位金牌秘书,魏莱名列第二,首位这是离职的邓岩。
看她一副气不过的表情,想必两人私下关系匪浅。
程桥北扫眼陈骞的表情,轻咳声,“咳……”
魏莱立马意识到了,不再接茬。
她放下文件,“这是海外酒店最近一个月的账目。”
程桥北终于处理完手头的文件,交给魏莱,说:“跟罗经理交代下,里面的内容我有标注修改,让他整理完核对好再发给对方。”
魏莱颔首,“明白。”
程桥北起身走,“走吧,陈秘书。”
陈骞微微倾身,紧跟着程桥北出去,与魏莱错身而过时讥讽的睇她眼,一个靠男人上位的秘书有什么好得意的。
魏莱把他心里的潜台词看的一清二楚,气的差点把手里的文件夹拍他脸上。
反正也呆不长了,跟这种脑子里只有龌龊事的人解释一个字都算她输。
程桥北来到程向恒办公室前,刚要敲门又放下了。
看到身后的陈骞,程桥北微侧着脸,冷冷的语气说:
“我和程总谈话,你也想听?你有什么资格?”
“不是,我有重要的事跟程总汇报。”
程桥北眼神不屑,“你有个屁重要的事,不就是想添油加醋的说我迟迟不来。就你这点手段,省省吧,我都懒得揭穿你。”
说完,推门就进去了。
陈骞被关在门外,错失了阴阳程桥北的机会。
他察觉到程向恒看不惯程桥北,于是就是想借刚才的事在程向恒面前阴阳他几句,这样既给老板提供收拾程桥北的机会,也杀杀他和魏莱的威风,替自己出口气。
程桥北关上门,走到奢华的办公桌前拉开会客椅坐下。
程向恒说:“现在进来都不敲门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程桥北问:“把谁没放在眼里?”
这答案只要一说出口,程向恒等于自取其辱。
程桥北刚才止住魏莱下面的话,与此刻有着异曲同工的意味。
很多时候,跌份儿是自己找的。
程桥北看着对面人,沉默不语。
倒是程向恒蓦地笑了,“你小子,连老子都算计。”
程桥北觉得没劲,“程总叫我来不是又要客套父子之间那点事吧?”
“你啊……跟你妈一样。”程向恒无奈的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放他面前,“看看吧,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