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衍也笑:“帮肯定是要帮的,不过,你确定你要用这种方式留住姜寻?”
“有问题?”
“作为朋友,还是提醒你一句,离不离婚的关键在姜寻本人,不在于她身边的人,如果你得到了她的心,再帮助她的家人朋友,那是锦上添花,可如果你企图用她的朋友家人来攻略她,短时间内可能会有所成效,但长期来看,只会适得其反。”
盛司越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
这几个月,姜寻和他一起生活在华盛名邸,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当然了解她。
江东衍的话,他又怎么会不清楚?
可有些事情,他已经做错,任凭他如何表态耐心,都救不活她绝望的那颗心。
男人靠在床头,眉宇间的烦躁一时间全部溢了出来:“你按我说的帮忙就够了,其他的,我会看着办。”
江东衍转身离开。
……
楼下。
正在追剧的姜寻听见下楼的时候,扭头看了过去,瞥见江东衍下来,把电视剧按了暂停:“他怎么样?”
“挺好的,除了左腿骨折需要恢复的时间长一些,其他地方都还好,元宵节一过,恢复正常工作不成问题,只不过行动上会有些不便。”
“那就好。”
姜寻送江东衍离开。
回到客厅后,她继续追剧。
没过多大会儿,手机响了,看着“盛司越”三个字,女人滑动接听:“有事?”
“上来。”
“有事说事。”
他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无辜:“我想洗澡。”
这些天他一直是躺在床上不动的状态,没什么运动量出汗也少,因为有外伤伤口,洗澡容易造成感染。
她不禁皱眉:“你疯了?”
“快一周没洗澡,臭了。”
“我每天跟你躺在一张床上都没有嫌弃你,你介意什么?”
男人哼笑:“你是没嫌弃我,但你也没有抱我,不是嫌我脏吗?”
姜寻,“……”
她不是嫌他脏,是嫌他烦。
最后,还是上了楼。
姜寻打了一盆水,脱下他的睡衣,作为妻子拿着毛巾帮他擦身体,尽心尽力。
期间,盛司越一直盯着她看。
她只是感觉到了那道视线,但并没有看到他眼底的幽深复杂。
擦到一半,女人听见他问了句:“累么?”
姜寻头也没抬,直接怼了回去:“累有什么用,累你就会放过我不折腾我吗?”
男人拧眉:“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人最容易吃亏。”
“我什么人?”
“明明把活干了,嘴上却没好话。”
她手上的动作继续:“能吃什么亏?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能惦记我的好,现在照顾你,不过是在尽作为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再过半年我们离了婚,就不会有交集了。”
姜寻是故意的。
故意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提离婚,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暗示他她没有再动过和好的念头,提醒他离婚的事不会因为这段时间内她单方面对他的照顾产生任何改变。
然而——
话音刚落,手腕突然被攥住了。
她抬眸看了眼自己被握着的手腕,又对上他的视线:“你干什么?”
男人眼底怒意翻滚,火苗肆意地燃烧着:“离婚离婚离婚,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把这两个字挂在嘴上?离了婚对你有什么好处?是有比我条件更好的男人等着你,还是会让你们姜家的企业一夜之间跑到你哥哥手里?”
“没有,也不会,但至少离了婚,我落得清静。”说着,她挣了挣自己的手腕。
他太用力了。
姜寻拧眉,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地道:“放开!”
他一把甩开她。
大概是满腔怒意,连带着动作不自觉地重。
毫无防备的女人直接摔倒在地。
男人眼神骤变,看着她皱着眉头隐忍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疼得要命。
姜寻缓了缓,才撑着手臂从地上起来。
盛司越见她把手里的毛巾丢进水盆,冷声道:“出去。”
比起他,她情绪要稳定太多了。
明明都被他甩到地上了,起身后还是一副姿态淡淡的模样:“擦到一半就这样吗?你确定?”
她这副样子让他胸中怒意更胜,连带着刚才看到她摔倒那点担忧和自责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咬字极重地回她:“我确定,我不需要一个满脑子惦记着离婚的女人为我做任何事。”
“既然如此,想必你晚饭也不用吃了,今晚也不需要我睡在你旁边了。”
“是,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