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离开江城那天,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
前一晚盛司越已经搬出了华盛名邸。
她也特意通知吴嫂休息一天,自己有事要一个人在家处理。
离开家之前,她把吴嫂的工资结算了一下,钱压在客厅茶几的水果盘下面,还有一个便签,让她跟盛司越联系,重新回盛家老宅工作。
等吴嫂看见便签时,她已经落地美国了。
为了不被盛司越发现,她没有让父母哥哥送机。
早上八点过半,秦明礼带着司机来华盛名邸接她。
两个人抵达机场后,过了安检,给行李办了托运,等待登机。
手机关机之前,她还收到了盛司越发来的微信【阿寻,我已经搬出华盛名邸,你后天大概几点出差,我送你去机场?】
姜寻没有回信息,神色淡漠地退出对话框,关了机。
……
华盛集团。
盛司越发出微信后,等了十分钟都没有等到回复。
他把手机扔在桌面上,靠在黑色的办公椅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又过了五分钟,男人掀眸瞥过去,黑色的屏幕没有半分亮起来的意思。
其实她不回消息,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可越等,心底的那股怅然若失便越是浓烈。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盛司越看过去,薄唇落下一个“进”字。
白特助走进来,跟他核对了一下今天的行程,确认没问题之后退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
男人重新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从最近通话中找到姜寻的号码拨了过去。
耳边响起冰冷的女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盛司越眉头拧起。
早上九点多的时间,她的手机为什么会关机?!
一种不安感毫无预兆地从心底爬了上来,他觉得自己仿佛要失去什么,拧眉之际,拿起手机第二遍拨了姜寻的号码。
得到的是和第一遍同样的提醒。
他以为他是被姜寻拉黑了,便用办公桌上的座机重新拨了一次。
结果仍旧一样。
盛司越找到秦明礼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也是关机。
他从办公椅上起身,拿起西装外套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驱车去金科律所的路上,男人还把电话拨给了盛老爷子,问他知不知道姜寻的情况,也通知薛定寒找裴思瑜从侧面帮他打探,甚至还给了姜致。
所有人给出的答案都如出一辙。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姜寻已经离开江城,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了的感觉。
昨天在华盛名邸碰到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竟然回答了他问她去哪什么时候去的问题,现在想想,其实很反常。
按照平时她对他的态度,她应该只字不语才是。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金科律所办公楼外停下。
盛司越一路上去,见到了姜寻的同事,却没有见到姜寻,也没有见到秦明礼。
他问起金科其他律师姜寻和秦明礼的去向,对方给出的回答是“秦律师没有跟我们提过”。
重新回到车上,男人打给白特助,让他从华盛名邸外的监控查起,查姜寻到底去了哪,之后他开车去了姜家别墅。
站在姜家别墅外,他陡然想起很久之前,姜寻为了从他手中买回姜家别墅,在两人刚刚吵过一架闹了矛盾后主动找到华盛集团跟她示好,那时候的他,其实是受宠若惊的。
毕竟在那之前,他从未看过他的盛太太为了什么人什么事跟他妥协过。
往事不可谏。
男人长腿迈开走到玄关门处,按了门铃。
很快有人来开门。
“吱呀”的声音响起后,盛司越看见了穿着一身家居服,面容温婉的徐知秋。
他薄唇微动“妈,您一个人在家吗?”
徐知秋微愣,随即开口“你已经和阿寻离婚了,就别叫我妈了。”
男人没有对此回应什么,而是直接问“阿寻她……在哪?”
徐知秋一脸茫然“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在律所吗?”
“我刚从律所过来,她没在。”
“那我就不清楚了。”
盛司越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我打她电话没人接,也找了其他朋友打,都是关机状态,妈,我很担心她,您如果知道什么的话,请告诉我,可以吗?”
“司越啊,你和阿寻已经离婚了。”
“我知道,我知道……”
他说了两遍,心底好像比刚才更加慌乱了,沉沉出声“可即便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也希望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