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想了想,帮父亲找到合适的肾源的确是功不可没的一件事,如果手术结束,可以说盛司越救了父亲一条命。
当面感谢是应该的。
她平静开口“好,我请盛总吃晚饭。”
“哪家餐厅?”
“既然是请盛总吃饭,餐厅自然盛总来选。”
盛司越没有推辞“我记得华盛名邸两公里外有家不错的餐厅,就去那里吧,吃完饭你也可以早点回去。”
姜寻说了一个“好”字。
……
半个小时后,餐厅。
姜寻到的时候盛司越已经在等了。
她刚在位置上坐下,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菜上完,服务员离开后,坐在对面的男人看着她开口“想着你过来就能吃上饭,所以提前点了,都是你爱吃的。”
“谢谢,这顿我请。”
“随你。”
姜寻拿起手边的水杯,跟盛司越示意“我以茶代酒,谢谢你帮我父亲找到了肾源。”
后者勾唇,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这件事做起来挺不容易的,难道不值得你陪我喝杯酒?”
女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两秒才开口“我开车来的,而且你好像也没有点酒。”
“我可以现在点,你喝吗?”
“盛总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自然要喝。”
盛司越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样子,抬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瓶红酒。
服务员送过来时问要不要打开,他拒绝了,亲自用开瓶器开了酒倒了两杯,递给姜寻一杯。
她伸手接过,跟他手里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清脆的声音有些悦耳。
姜寻想,若不是两人之间如今关系尴尬,这样的碰杯应该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她敛去眸底多余的神色,将红酒送入口中,喝过后再看向男人,才发现他还在盯着她看。
手里的酒,是一点没喝。
女人红唇微动“怎么不喝?”
他盯着她的眼睛,黑眸深邃复杂“你这么干脆一口全喝了,就不怕醉了之后我占你便宜么?”
后者嘴角牵出淡淡的笑“你会吗?”
“如果你不拒绝的话,我会,你也知道我一直想挽回你,而且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只喝一杯不会醉的,盛总不灌我酒就好。”
他眼尾上挑几分,试探道“那晚点我送你回家?”
姜寻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
她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酒杯“你不是也要喝酒么?喝了酒不能开车,你怎么送我回家?”
男人把酒杯放下“我可以不喝。”
姜寻有些无语。
她能猜到盛司越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要套路她,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话也说到这里了,她作为一个要对恩人言谢的人,无法反悔,或是……拒绝。
女人默默拿起餐具,开始吃东西。
盛司越薄唇动了动,本来要说什么,但又怕几句话出口影响到了她的食欲,便先忍着,也开始吃东西。
用餐过程的前十分钟,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默的空气里除了餐具和餐盘相撞的声音,再有的,就是那几分姜寻刻意忽视的尴尬了。
直到,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那天在盛宅,我从爷爷提到孙丽珍去见他之后说的那些话中才知道,原来许心雯的母亲是孙丽珍早就买通的人。”
她杏眸微动,没有接话。
他继续道“这么多年我以为许母对我母亲有恩,没想到事实却恰恰相反,她与我非但没有恩情,甚至算得上是仇人。”
提到这个……
姜寻忍不住想到先前孙丽珍和她提过的六年前她和盛司越滚到一起那一晚的真相,他已经查到了。
心里的委屈,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连带着脸色都冷了几分。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说起来,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冷待你,也是认知有误,我不敢一意孤行地认为是你给我下药爬我的床,是我错怪了你,这样的错误认知导致我们关系一步步变差,再到后来,我顾及着许母被我母亲推下楼的事情,由着许心雯扮演我们婚姻中的破坏者,我……”
姜寻打断了他“所以你查清楚当初给你下药的人是谁了吗?”
质问的嗓音落下时,她目光灼灼,眼底带着不悦。
盛司越看着她,唇瓣几度张合,才终于发出声音“前一段刚查到。”
“是吗?所以知道导致你冤枉我的罪魁祸首是谁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是觉得我这个受害者不配知道吗?”
“当然不是,阿寻,你别这么说。”
姜寻极淡地笑了下“那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