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样的沉默,花如月垂下头,不再作声。
“我去吧,莫说是血,就是萧晟宇身上的肉也难不倒本神医!”所有的掩饰不过是自欺欺人,再多迷雾也改变不了萧晟宇是小念萱生父的事实。
既然如此,何苦为难!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只是我还没想到……”花如月抬眸,眼中复杂难辨的情愫昭示着她此刻的慌乱和不甘。
就在屋内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湘竹急匆跑了进来。
“小姐,刚刚奴婢出去遇着乔管家了,乔管家让奴婢给小姐捎个话,说是花柔依希望小姐能入宫一趟,别太声张的入宫。”湘竹将彼时花府乔管家的话原原本本的重复给花如月。
“如月你别去了,肯定不会是好事。”裴彦卿当即反对。
“花柔依,我还正想去找她!萱儿就拜托神医照顾,如月此去或许能想到解法,所以神医切不可轻举妄动。”花如月眸色一戾,起身后吩咐湘竹替她更衣。
既然不能声张,花如月特别换了套与宫中侍女相近的衣服,乘轿到皇宫外便遇着了花柔依派出来接应的人。
步入皇宫,花如月明显感觉到宫内气氛比平日里紧张且守卫也多了三成。折转小路到了九华殿,花如月一进门便大跨步到花柔依面前,不由分说的甩了巴掌,直打的花柔依一个趔趄,险跌到地上。
“花如月!你每次见本宫都用这种方式打招呼,不觉得不妥么!”花柔依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美眸含怒却迟迟没反扇回去。
花如月一顺间踯躅,若此计是花柔依或是花景奕的主意,那么花柔依该是有十足的底气反扇回来,她现在这样低三下四算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质问和指责被压制下来,花如月暗自敛住心神,微微一笑,“不觉得啊,这样才深刻嘛。”
吸气,呼气,花柔依转身回了座位,“花如月,你早有今日计谋,当初又何必跑到本宫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花柔依的话令花如月暗惊不已,脸上却是波澜不惊,“直说吧,皇后娘娘把如月叫过来想干什么?”
“花如月,说实话,你们现在跟皇上摊牌是不是太早了?凭萧子祁的能耐,若真撕破脸他未必有胜算!要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们这是在以卵投石!”花柔依好一番肺腑之言,听的花如月都快被感动了。
“所以呢?”花如月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生父之血’的精妙计似乎并不是出自花家父女。
“秋荷。”花柔依落声时,候在一旁许久的秋荷端着托盘走到花如月面前,托盘上,一只青蓝瓷瓶赫然摆在上面。
“这里面是皇上的龙血,拿回去把那小贱种……”见花如月凌厉视线狠射过来,花柔依适时唤了口气,“拿回去救那女婴!”
这就是萧晟宇的态度了!彼此可以心照不宣,但却不能公之于世!说起来,这或许是解此局的最好办法。
“花如月,本宫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初风风火火的到九华殿泼了本宫一身水,为的就是让本宫对那女婴的事守口如瓶!好,本宫不说,本宫正打算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你倒好,弄个什么‘生父之血’,硬是把本宫扯进来!”
昨晚萧晟宇找她道明此事时,花柔依便惊了一身冷汗,花如月说了,知道这么重要的秘密,就必须承担随时都有可能被杀人灭口的风险。
至此,花如月彻底相信此事与花柔依无关,她就是再蠢也不会把自己朝坑里推!只是这样的想法让花如月越发心沉。
既然不是花家父女,那么,设此局的人,到底是谁?这皇城里何时多了这么精于算计的人物?
“这血你要还是不要?”见花如月老僧入定的坐在那儿,花柔依急的跺脚,萧晟宇说过,此事办妥必有重赏,却没说若办不妥会是什么下场,这才是最让花柔依担心的地方。
只是未及花如月表态,外面有宫女急急冲了进来。
“大胆,没有本宫传唤,谁让你进来的!”花柔依浮躁的心情再难平静,见着宫女便是一通乱吼。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前任骠骑大将军孟朗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召集好些武将堵在金銮殿外敲锣打鼓,说……说……”
“说什么!”花柔依心中微颤。
孟朗这个人她知道,那是花晴萱生前最得力的干将,且有很深的江湖背景,若非如此,萧晟宇也不能留他活到现在。
“说……说前皇后是冤枉的,还说有遗腹子为证,瑞王府别苑女婴实乃前皇后的遗腹子,眼下女婴得了怪病,唯生父之血方能治愈。前皇后是不是与北昭太子苟且,有没有背叛大齐,只要皇上移驾别苑,以血验之便可,如果皇上不去……”宫女再度踌躇。
“不去如何?”不等花柔依质疑,花如月先开了口。
重生以来,花如月从未有过去找孟朗的打算,不是因为她忘了这个曾跟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