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可能藏匿的地方咱们的人都找过,可就是找不到。”云珠低声道。
“岂有此理!连个人都看不住!”原本对穆若溪和穆青被人救走的事儿她并没放在心上,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不过是穆青的那些旧部而已。
凭她在京都势力,那两个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顺便还能肃清穆青的旧部,只是没想到这次会有意外。
此刻,关雎宫内,花如月终于等到了裴颜卿。
“怎么样?”
“到手了!”裴颜卿没有犹豫,大步走到榻边坐下来,继而打开黑色瓷瓶,便有一只通体透白的蛊虫慢吞吞的爬出来,一点点的顺着萧子祁的手腕钻到肉里。
“这样就可以吗?”花如月噎着喉咙,紧张看向裴颜卿。
“没错,锦音呢?”裴颜卿开口问时,锦音落地。
直至蛊引没入萧子祁的身体里,裴颜卿方将其扶起,“锦音,朝他后心灌输内力,尽量放缓,好让蛊引有个适应的过程,以你的内力牵动蛊引的速度跟方向,使其游窜到萧子祁心脏偏上的汇涌穴。”
依着裴颜卿的讲解,锦音双掌摊平,掌心贴于萧子祁后心,缓缓推注内力。
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萧子祁终于有了反应,多日未曾睁开的眼睛露出一道缝隙。
“收力!”在叩着萧子祁脉搏的手感觉不到两个心跳的时候,裴颜卿肃声道,锦音随之抽回手掌,退身站到一侧。
“子祁?”花如月忐忑轻唤,眼底尽是忧虑和彷徨。
萧子祁虚弱无力的睁开眼睛,在看到花如月的刹那,薄唇轻启,“怎么哭了?”
是呵,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已经没事了,我先回去。”裴颜卿适时起身,朝着花如月点了点头,便转身迈步离开。
许是太专注于萧子祁的伤势,花如月根本没发现裴颜卿的异常,反倒是一旁的锦音,视线不由的落在裴颜卿身上,眉梢紧蹙。
看着裴颜卿离开房间,锦音始终不放心随后跟了出去。
“神医留步!”听到身后的轻唤,裴颜卿因为极痛而扭曲的面容迅速恢复平静,未及转身,锦音已至近前,“你没事吧?”
“只是有点儿累,没什么。”裴颜卿强自抿唇,云淡风轻道。
“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神医不必与锦音客气。”虽然裴颜卿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但锦音总觉得他不似往日那般正常,至少那张俊逸如铸的脸,太过苍白。
“你家主子的意思?”裴颜卿浅笑着,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辨的期翼。虽然他不想让花如月知道自己的处境,可同时,他又多么希望花如月能看出些什么。
“算是。”锦音不想骗裴颜卿,但又不好自作主张让裴颜卿误会什么。
“那……多谢。”裴颜卿点点头,迈走离开关雎宫。
看着那抹湛蓝色的身影,锦音些许犹豫,却还是转身回了内室。
知道锦音离开,裴颜卿本能捂住胸口,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令他身子极不稳的靠在了墙上,几乎一顺间,冷汗淋漓,裴颜卿狠咬皓齿,额头鼓起青筋。
他知道,体内的蛊虫开始了第二次繁衍,比他预计的时间整整提前一个月,原因是他在救萧子祁的时候消耗了太多内力,可他能选择不救么!
不管是为花如月还是他与萧子祁的兄弟情,都没办法让他视而不见。
“呃……”剧痛排山倒海侵袭,裴颜卿承受不住的滑坐到地上,双手紧捂住胸口。
几欲昏厥的时候,裴颜卿突然甩出银针,狠狠刺向自己手腕,他知道,自己不能晕在这里,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处境,尤其是花如月。
而此刻,花如月完全不知道这些,只沉浸在萧子祁平安无事的喜悦中,释然放松了这些天压抑在她心底的不安跟恐惧。
“你是说我中了蛇毒之后又被人下了蛊?”萧子祁惊讶看着花如月,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闭眼便是十天,“是花柔依?”
“蛇毒有可能是花柔依,但蛊毒,若是如月没猜错,该是穆雪莹的杰作。”花如月冷静分析。
“穆雪莹……本王记得她,当初如果不是她偷换解药,萱儿不会受那样的苦。”萧子祁眸色渐冷。
“这个仇如月记得,而且如月很快就会替萱儿讨回这笔债。”提及当初萱儿受的苦,花如月同样愤怒。
忽似想到什么,萧子祁忽然低下头,苦涩抿唇,“本王没用,此行非但没帮你到,还让……”
“阴谋诡计防不胜防,其实她们一早的目标该是如月,若非王爷,我逃不过这场灾劫。”花如月伸手抚上萧子祁的薄唇,轻声开口。
这不是花如月安慰萧子祁的话,是肺腑之言,她相信花柔依没有动萧子祁的心思,因为花柔依不敢,这其中定是穆雪莹做了手脚。
就在这时,房门开启,沈醉一身红衣走了进来,身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