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怎么了?”夕和听到流萤的呼唤声,暂且收回思绪,沿着楼梯往下走,同时提声回应。
“小姐,刚刚小春过来回禀说有位苏公子在外头求见小姐。”
苏公子?夕和只认识一个苏公子,就是苏叙言,可是苏叙言怎么会找到这儿来呢?
无法,夕和只能先撇下这座小楼的事不管,让流萤重新上了锁,然后往前厅而去。
到了前厅,果真见到了风光霁月的璧月公子,他身着一件竹青色绘兰花的衣衫,一如往昔带着温柔谦和的笑意。
夕和同他见了礼,挥去厅中盯着苏叙言发花痴的几名侍女,只留了贴身的流萤和临月,方才问道:“苏公子怎知我在这里?”
“我听子笙兄提及你把子夜带走了,想来便是离了殷府,而殷府在外的别苑不过两处,不难猜。”
“苏公子来找小女可是有要紧事?”
“三小姐所托一事已有了结果,特来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她所托的事,无非就是调查侍女年年一事。夕和的眼神亮了一分,忙接话道:“有劳苏公子了,苏公子请说。”
苏叙言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信函递向夕和,同时说道:“这位叫做年年的侍女本名叫做王妙华,是在十五年前被家中后母卖入殷府为奴的,在殷府里做了整整四年的洒扫丫鬟,于十一年前由她的长兄出面将人从殷府赎了回去。”
“她的籍贯隶属于由京城管辖的德天府,但调查表明她在当日离开殷府之后并未回到德天府的家中,而是随她的长兄去了偏远的太阴县。”
“太阴县?那是哪里?”夕和接过信函一边拆开一边询问。
“太阴县是南越北面一个偏远的县城,从京城出发大约需要走十天才能到。王妙华的长兄是唯一和她一母同胞所出的兄长,他因妹妹被卖入殷府一事气急离了家,然后辗转到了太阴县,结识了一名当地女子,成了自己的小家。”
“我的人找到了这名王姓男子的发妻,王夫人称自己的丈夫一直以来都与唯一的妹妹保持着联系,并始终都拼命赚钱想将妹妹从殷府赎身出来。但他的钱还没来得及攒够,就先于四年后收到了妹妹的求救信。”
“于是,男子向左邻右舍借了笔银子,凑了凑,义无反顾的去了京城替王妙华赎了身,并想将她带到太阴与自己一起生活。然而,他们离开京城不多久就遇上了山贼,两人齐齐遇难,都没能回来。你手上那一封就是当年王妙华寄给哥哥的求救信。”
夕和微微错愕,所以意思是说,年年当年离开了殷府之后很快就死了?!怎么会那么巧,见过娘亲凭空消失的三个目击证人全都遭遇了意外!
她敛目看向手里的泛黄信纸,快速的扫读过上面的字迹,汲取字里行间透露出的讯息。
年年的信并不长,只有十几句话,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就是她怀疑自己发现了一个秘密,因为这个秘密她担心自己会被人杀人灭口,所以求哥哥务必救救她,尽快来接她离开。
没有提及具体是什么秘密,也没有透露是谁要将她杀人灭口,但夕和稍稍一想也能推测出这个秘密应该是和娘亲凭空消失有关,而杀人灭口一说最有可能的就是老夫人。
再往下一推理,娘亲的凭空消失也许和所谓的东篱国宝藏有关系,而老夫人有可能是担心宝藏的秘密会被目睹了娘亲消失的人率先发现,所以将她们灭了口。
年年未必知道了宝藏的秘密,但她一定是因为察觉到了其他两人一死一疯的不寻常之处,所以才警醒的要离开殷府保命,然而她终究还是没能逃出生天,还连累的自己的哥哥也命丧黄泉了。
“我能查到的就这些了,不知是否帮得上三小姐。”
“帮得上,苏公子提供的这些信息已经足够我想清楚一些事了,我在此郑重谢过苏公子相助之情,来日苏公子若是有用的上小女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不必客气,小女自当竭力相助。”夕和将信函放回信封里,置于一边,认认真真地给苏叙言再行一礼,谢过。
时隔这么多年的事肯定不好查,夕和可以想到苏叙言为此花费了多少人力和物力,这个人情她是必须要记下的了。
“三小姐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必挂怀”,苏叙言对于夕和的客气语气莫名觉得有些不痛快,回了她的话后顿了顿,又不禁问她:“你……可还好?”
“嗯?”夕和不解苏叙言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苏叙言斟酌了一下措辞,说:“皇上虽下了赐婚圣旨,但其实这件事并非没有转圜余地,在落定之前你不必太过担忧。”
夕和恍然,原来他是关心她会因为皇上将阮云岫赐婚给傅珏而郁郁寡欢。
“多谢苏公子关心,我很好。”夕和露出浅笑,淡淡地回应。
苏叙言却以为她是强撑笑意,便又说:“这件事再不济还有一条路可选,我可助你解除婚约,独善其身。”
夕和颇为意外的看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