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和回头看了眼白幻儿离去的背影,然后低声交待了一旁的临月:“回去后你转告桑梓一声,让她留意着些幻儿。”
临月面露讶异,不解地问:“王妃怀疑白姑娘……?”
夕和微微摇头,说:“我只是有些担心她,她的性子单纯,极容易受人欺骗和挑唆。她刚刚的神情你也看到了,很明显有事瞒着我们,让桑梓探探清楚也好放心。”
临月听了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刚刚白姑娘的神情是有点怪怪的,好像有点心虚和惊慌。可买个糕点哪里犯得着心虚和惊慌呢?
夕和到前厅时,水玲珑已经在了,正在和小鱼玩闹。小鱼嗅到了夕和的气味,嗖地一下转过头来,然后在确定了夕和的位置后蹭蹭几下就跳到了她的身边,然后拽着她的裙摆就往上爬。
水玲珑想也没想就起身追到了夕和跟前,然后一把抓住小鱼胖乎乎的身子,嗔怪了一句:“没头没脑的撞到我大侄子我打你哦!”
夕和听了一愣,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水玲珑听到夕和的笑才意识到自己条件反射地把心里话当着人的面说出来了,有些尴尬地拍了下小鱼的脑袋,再把小鱼随手一丢,自己转身回位置上坐着喝茶去了。
小鱼没了禁锢,在地上翻了个身,然后又兴致勃勃地往夕和身上蹭。夕和微微弯了腰垂了手,让小鱼爬上自己的衣袖,再将它放到了肩上的老位置,然后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小鱼是三尾白狐,不喜生人。水姑娘看上去却跟小鱼关系不错,看来你们也相处过一阵子?”这次水玲珑跟着水千行一道前来,夕和明显能感觉到她对自己已经没有了那种露骨的敌意,相反还多了几分和善和友好。
加之之前水玲珑也就是嘴上说过她几句,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现在她主动改了态度,夕和也愿意拿她当朋友看待。
水玲珑瞄了夕和一眼,别扭地说了句“关你什么事”,但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后,她又再度开口补充说道:“以前师兄来见空山养病把小鱼一起带来了,我跟它相处过好几年,所以小鱼当然亲近我了。不过,我看它还是最喜欢你了,一见到你就没良心地跑了。”
说完,她没好气地瞪了在夕和肩头卖萌的小鱼一眼,心里还腹诽了一句“就跟师兄一样”!
“原来是这样。那,水姑娘能不能多跟我说说似之在见空山养病的事?”夕和含着笑顺势问道。
水玲珑瞟了她一眼,反问:“你干嘛不直接去问师兄?”
夕和的笑里带上了些许无奈,说:“即便我问了他,他也会因为不想让我担心而不把实情告诉我的。可我很想知道,也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所以,水姑娘,能麻烦你告诉我吗?”
水玲珑眼里的倨傲减少了大半,转而带上了些伤感,说道:“你说的没错,师兄就是这样的。他习惯自己一个人把所有事都扛下来,不喜欢让别人替他担心,尤其是他在乎的人。
而我看得出来,他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了,那几年……他应该确实不会告诉你实情,至少现在肯定不会,因为你还怀着孕呢。”
夕和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追问道:“怎么,他在见空山养病时遇到过什么惊险的事吗?不然为何要顾忌着我的身孕,是怕刺激到我?”
水玲珑叹了口气,犹犹豫豫着说:“惊险……说惊险也不是什么惊险的事,可说不是呢,师兄他又差点……哎,你还是等以后亲自问师兄吧。我告诉你好像不太合适,再说,万一你听了吓到我的大侄子怎么办。不说了不说了。”
可夕和的好奇心都已经被勾出来了,又涉及到傅珏的过去,她是真的很在意很想知道,所以又央了水玲珑两句,并且再三保证她知道过去的事再怎么样也已经过去了,不会情绪过激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的。
水玲珑犹豫挣扎了一番,最后实在拗不过她才皱着眉心,低声说道:“好吧好吧,告诉你吧。其实,师兄在见空山有好几次都差点死了。”
“什么?怎么回事?”夕和急忙追问,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有人趁着他病了想害他。
“具体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因为当年师兄被送到见空山的时候我还太小了,实在记不清了。而后来,他又昏迷了七年,所以我知道的一些事也多是从爹爹嘴里得知的。”
“昏迷了七年?!”夕和震惊了。
水玲珑再次叹了口气,点点头,说:“当年师兄被送来见空山的路上就已经意识不清了,刚到见空山立刻陷入了昏迷,然后沉睡了整整七年,到了第七年的年末才苏醒过来。之后,他的人虽然是醒了,但腿一直动不了,又在轮椅上坐了三年才慢慢恢复。”
七年昏迷,三年轮椅,他在见空山整整养了十年的病……夕和不由心头一紧,泛起酸酸涩涩的疼。
“他昏迷了这么久是因为寒疾吗?可他的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动不了?”
“爹爹说是因为师兄受了巨大的刺激,急怒攻心,诱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