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珏看向傅亦寒,面色不改,依旧淡淡地说:“我的处境寒王殿下一清二楚,心有余而力不足。”
傅亦寒听了反倒笑了,脸上恢复成了慵懒神色,道:“堂兄岂是池中物,你若有心,这小小的浣花宫又怎能困得住你的脚步。”
“寒王殿下过誉了,我也不过是凡人一个,被困于室再正常不过。况且此次将这浣花宫上了锁的人并非寻常人,这一点寒王殿下也应该很清楚。”
“上锁之人……实不相瞒,我在跨进这道门槛之前尚且未能确定,听了堂兄一席话方才肯定下来。想来原是他早早便打算好了今天这一步,他是势必要将这场试炼以公平的方式进行了。既然如此,堂兄所言不差,这把锁还真是不好开。”
傅珏含笑不语。
傅亦寒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留,起身向傅珏告辞。临走前,傅珏却又不紧不慢地开口叫住了他。
然后,傅珏于袖中取出一只青色锦囊递给他,并说道:“蒙寒王殿下青睐,我虽困于此但总也不好袖手旁观。这只锦囊里装着对敌妙计一则,殿下务必随身保管,待必要时打开可一解困局。不过万望切记不要提前打开,否则就不灵验了。”
傅亦寒往回走了两步,于他手中接过这只锦囊,再同他道了谢,将锦囊藏于怀中离开。
待傅亦寒走后,傅珏临窗独坐,品完了手中的茶,再对着一室静谧唤了声“魅”,随后一片黑影凭空出现,单膝跪于他面前。
“把消息传回去吧。”傅珏淡淡吩咐。
黑影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地再于室内凭空消失,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当夜,三更天刚过,一片寂静的浣花宫内有一抹人影脚步匆匆地从外院溜进了内院,再顺着走廊一路往偏殿的耳房处走去。
耳房外,一名慌慌张张的宫婢突然来寻了守门的桑榆,称屋中另一名婢子突然晕倒了,还口吐白沫,想请桑榆去向夕和请示一下,批准她们去寻个医女过来给看看。
宫里的宫婢生了病是没有资格让御医诊治的,只能找医女,但医女也不是说找就能找的,必须要向伺候的主子请示,得了主子的允许才可以。
桑榆心软,一听人命关天的事当下便要应承下来,可又想到自己还得守着屋里的人,不能随意离开,遂又改了口,让那宫婢自行去寻流萤说话。
“桑榆姐姐,奴婢也想去寻流萤姑娘啊,可是这浣花宫里王妃娘娘是立了规矩的,奴婢这等身份根本进不了内殿。奴婢知道桑榆姐姐指责所在,奴婢也不想桑榆姐姐失责受罚。
这样行不行,奴婢替桑榆姐姐守在这儿,劳烦桑榆姐姐辛苦走一趟去问问流萤姑娘?奴婢保证寸步不离,绝对不会误了姐姐的事的。”
桑榆看那宫婢满脸焦急,眼眶都急红了,也不再多犹豫,立刻应了下来,让那宫婢代替自己守在耳房门口,她则立即去寻流萤去了。
待桑榆走远后,那一抹脚步匆匆而来,一直躲藏在拐角后头的人影才现了身,走向耳房。
刚刚那名宫婢脸上的焦急之色已经全然消失,见人来了立刻压低了声音嘱咐对方道:“时间不多,你可得快一点,我在外头守着门。”
那人点点头,于发髻上取下一支细簪,极其熟练地开了门上的锁,然后闪身进入屋内,再将正在床上睡得正酣的白幻儿叫了起来。
白幻儿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睁眼看到一个人影,条件反射地尖叫出声。但那人早料到了会如此,眼疾手快地捂了她的嘴,并低声说道:“奴婢菡萏,奉尧王殿下之命特来见白姑娘。”
白幻儿惊恐地瞪着菡萏看了一会儿才醒过神来,拍了拍菡萏的手示意她松开。
“白姑娘,奴婢是私下偷偷来寻你的,你可切勿声张。”菡萏提醒了一句,待见到白幻儿点点头才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
“亦尧叫你来见我?是他已经定好了日子要接我离开吗?”对方松手后,白幻儿忙不迭地问她。
菡萏不予回应,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瓷瓶来,递交给她,说:“殿下命奴婢将这瓶溃阳散交给白姑娘,请白姑娘寻个时机混进秦王的饭食之中。”
白幻儿皱起眉心,接过那只小瓷瓶拿在手里看了看,倍感疑惑地问:“溃阳散是什么?为什么要把它加到姐……秦王的饭食里?亦尧这是要做什么?”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个中原因白姑娘还是等下次见到殿下了亲自问他吧。殿下还吩咐了,请白姑娘务必要在五日之内成事,白姑娘可不要让殿下失望啊。”
“五日内?这又是为什么?”
“总之,殿下的吩咐奴婢已经全部带到,白姑娘可记住了?五日内将这溃阳散混入秦王的饭食中,切勿被人发现了。奴婢不便久留,先行告退。”
说罢,菡萏便欲转身离开。但她才跨出没两步,白幻儿便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姑娘还有什么吩咐?”菡萏停下脚步,回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