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裎愣了一下，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你确定要问这个？”
“怎么了？”张殷立马紧张起来，“我妹她……”
“受苦肯定是难免的，”朱祐裎说着总算从张殷身上下来，施施然伸展开胳膊垫在自己脑袋下边望着帐顶说，“不过有人认为她还有用，她还是能够以宫女的身份继续生活在宫中。”
这回答根本就和没说一样，张殷心想，这里边肯定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利害，让朱祐裎是不肯多说。
或者他单纯觉得她没必要听，不适合听这种事？
可那是她的妹妹啊……
“我妹现在还能有什么价值呢？我的家族无权无势，她唯一的资本就是年轻貌美，现在一定要论利用价值的话，还能把她送到哪位贵人床上？”
这话说的直白，朱祐裎也愣了一愣。转头望着张殷。张殷背对他坐着，乌黑长发不能完全遮不住她白皙如玉的美背，在略显昏暗的床帐内莹莹生光。朱祐裎喉结滚了滚，若不是此时看出张殷委实是忧心忡忡，焦虑不已，他真想趁着天亮之前再好好将她品尝个透彻。
于是他只是伸手在张殷光滑的背上，撩开鸦发轻轻抚摸着说：“既然你已经想到这一步，那咱们也敞开天窗说亮化吧。左右她是不可能离开这皇宫了，你想把她送到哪个贵人床上？若是你，总比被别的有心利用她的人的决定来的靠谱吧。”
张殷被朱祐裎这样不紧不慢的抚摸撩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人也开始飘飘然起来，但是这句话这么一听，她立马扭头问：“真的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朱祐裎转头望着她反问，“虽说父皇对于自己的皇子们的终身大事还是有完全决定权，但我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你且告诉我你想如何安排你妹的终身大事？”
“我……”
“让身份高贵的女子收养，以后再许给皇室宗亲也是条不错的路子。父皇有很多儿子，嗯，仔细这么一想似乎只有四弟合适了。”
张殷一怔，转头望向朱祐裎睁大眼问：“殿下……是认真的吗？”
朱祐裎最脚扭了扭，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
“殿下！”张殷急得立马转身摇了摇他的肩膀说，“我刚才还觉着你说的特别有道理呢！”
“确实有道理啊，”朱祐裎一本正经道，“你说的，她除了年轻貌美没有别的价值了，既然如此她一定是人见人爱的大美人，许给谁都不是太大的问题，就看要利用到什么程度了。”
“殿下，告诉我，”张殷直直盯着朱祐裎的双眼说，“到底是谁想要利用我妹？”
果然面对这个问题，朱祐裎又陷入沉默，张殷叹口气说：“殿下是怕我听了之后会有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吗？你想一想，之前我妹生死未卜，只听说她正在受苦，其他什么也不知道，我也听了朋友和殿下的建议，始终没有任何动作，只静待消息。我甚至忍住了去找岑姑姑问消息，因此整日惶惶不可终日，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心里是有数的。”说到这里她叹口气说，“还以为殿下比旁人了解这些，多少能告知我一些真相好让我放些心……”
朱祐裎闻言躺不住了，他立刻起了身，撩开盖在她脸上厚厚的长发，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我不愿告诉你，也是考虑到即便你知道，不，即便是我怕是也无法撼动分毫，更别说追根究则。让你失望了吧，身为太子也并非那旁人想象的那般威风。”
“不不，我从来没有想过有谁是可以无所不能的，我知道，即便是父皇身上也承受着许多看不见的枷锁跟桎梏，行动受到诸多限制，如何能为所欲为呢？殿下，我这么说算大不敬吗？”
朱祐裎微微笑着摇摇头说：“你真能想到这一层，父皇没有看错人，其实以你的聪慧，应当多少有些猜测了吧？”
“……嗯。”张殷深吸口气，犹犹豫豫地说，“我还曾经以为你是那家公子呢。”
朱祐裎忍不住笑了，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说：“相信我，他们家公子也做不到夜闯宫禁，跟准太子妃幽会这种事。”
张殷噗了一声忍住没笑出声，又说：“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们那样……真的……真的不会被……”
“其实，被发现了。”
朱祐裎这么突然地承认了把张殷给震住了，朱祐裎都能感觉到眨眼见她浑身僵住。
突然他后悔自己说得这么直白了，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一开始本来是真的什么也不打算说的，但不知不觉地跟张殷对话几句就一字一句吐露出来了。
虽然还没有完完全全透露全部实情吧，但他总觉得那也是不久的事了。
“是啊，被发现了，”朱祐裎勾勾嘴角说，“岑姑姑不愧是宫里的老人，她的警告句句在理。”
张殷怔怔地盯着朱祐裎看了片刻，缓缓地挤出话来：“被……被谁发现了？”
朱祐裎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你猜猜？”
“不会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