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白子轩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
但是除了‘对不起’,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好了好了,丫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很多话你不说,爷爷也懂。”
顾暖暖正是于心不安,冷不丁听到老爷子这么句话,顷刻间湿了睫毛,哽咽道:“爷爷……”
白老爷子走到病床前坐下,苍老的面颊带着慈祥威严的笑意:“这小子救了你是不是?那是他该做的,丫头不用放在心上,我白家可没养出过孬种,假如他眼睁睁只会看着你在他面前受伤,我才要把他逐出家门,断绝关系呢。”
顾暖暖一怔,眼角还泛着红色,略觉困惑地朝着白子轩看去。
后者仿佛被长辈夸奖的大男孩,温文尔雅的保持着浅笑,抽空丢给她一个缄默的眼神。
她立刻懂了,随之而来是更大的愧疚和心虚。
看来白子轩从未在她面前说什么,却也明白一只钻戒再怎么价值连城,都远远无法和白家继承人的右手相提并论。
所以防止白老爷子想不开,他刻意把情况说的严重了些,直接和她的小命扯上关系。
他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为她欺瞒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医生说伤口没有感染的话,你明天就能出院,这种伤需要时间慢慢养,不能急于一时。”白老爷子简单交代两句,一回头发现顾暖暖无声无息哭的更凶了,当即吓了一跳:“怎么,是不是老头子那句话说错了,哎呀丫头,你这么哭起来,哭的我心里都不好受了。”
顾暖暖纤长的睫毛上挑着颗大大的泪珠,狼狈的用手背抹了抹湿漉漉的脸颊,心里难过的无法言喻:“白爷爷,白子轩,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瞧这傻丫头,脸蛋都哭花了,难得长得这么好看。”白老爷子哈哈一笑,又看了看病床上关切望着这边的白子轩,心情也有几分复杂。
身为长辈,他最清楚自己这个孙儿有多优秀,却经年如一日的对女人不上心,介绍给他的名媛统统被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打发回去,别说什么延续香火,他好几次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孙子结婚。
依着眼下的情形,子轩肯对女孩动心当然是好事,可对谁动心不好,偏偏是暖暖这丫头。
倒不是说顾暖暖不好,白家也从来不看重未来孙媳妇的出身家世,但她现在已经成了墨云端的妻子,这小子竟然还没死心,这就很有问题。
不动声色地瞪了这不让人省心的孙子一眼,白老爷子借口和顾暖暖有话要说,直接把女孩带出了病房。
走廊上虽然人来人往,可是单独和白老爷子相处,顾暖暖还是难免心情紧张。
她局促地再次抬手蹭了蹭湿润的眼角,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视线轻缓地落在白老爷子身上,透过老人浑浊深邃的眼睛,她无意中窥见了老人内心深处的疲倦和感伤。
当然了,白子轩是白家最后的继承人,更是白老爷子唯一的亲人,不管再怎么伪装出爽朗的模样,也终究不过是让白子轩安心的假象。
在无人得见的地方,又该是怎样一种痛彻心扉啊……
顾暖暖呼吸一窒,强烈的愧疚压的她抬不起头,只能尽量用语气表达她的诚意和决心:“白爷爷,但凡是我能做的,您随便吩咐,我绝不推辞。”
“丫头,爷爷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做不到的事情,还是别随意承诺比较好。”
顾暖暖意识到老先生话里有话,固执的请求道:“您说。”
白老爷子先是摇头叹气,随后表情严肃地道:“那么,如果我要你和墨云端离婚,嫁给我家这不成器的孙子呢?”
这要求大大出乎了顾暖暖的预料,令她心下漏跳半拍,陡然睁大眸子。
不过她知道白爷爷之所以会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顾虑,保持安静的听老人继续说下去:“白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白子轩的手倘若真的残了,白家很多菜谱后继无人,祖先数百年传承下来的福祉也就到此为止。”
“我也想过抓紧时间找个孙媳妇儿让他结婚生子,把希望寄托在小孩子身上,且不说那小子肯定不会同意,但成为厨师需要的不是血脉而是天赋,就如同子轩他爸生来只能是个商人,我再怎么花心血培养,都注定在厨艺这条路上成不了大器。”
“眼下海外的事业刚刚开始,国内还有君家虎视眈眈,偏偏白家子嗣单薄,比不得君家儿女成群。平日看着风光,实际上也算是内忧外患,一旦等我这个老头子闭眼蹬腿,白家就只剩下子轩一人支撑,他要面对什么样的辛苦和孤独,我根本无法想象。”
一口气说到这,白老先生闭了闭眼睛,不得已长叹口气:“白家没打算挟恩图报,刚刚爷爷说的也是糊涂话,丫头你不用往心里去。只是在我平生所见的人里,唯有你的天赋不在白子轩之下,假以时日好好培养,或许成就也不会在那小子之下,这在普通人中非常难得,不忍心眼看着你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