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丢下一句去年买了个表之后,就一脚油门到底,绝尘而去。
小伙挠了挠头,半天都没醒过水来,等他反应过来想骂娘的时候,却连张海的影都看不见了。
梁大慧此时才反应过来,她震惊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张海不答反问,“他们为什么不能这样?”
梁大慧张了张嘴,最后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海见状,也不急,而是带着梁大慧,很快又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这是一位西装革履开着奔驰,戴着副眼镜的国字脸中年男子。
这人看着很斯文,此时打着电话。
梁大慧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张海的听力很好,对方说的话他都能听到。
远远的他就听到那个男子对着电话另一边道:“天哥,我赵震什么时候赖账过啊?这不是最近生意不好做……”
等这位叫赵震的男子挂断电话准备走的时候,张海恰好开车抵达他面前。
张海放下车窗,“哟,这不是赵总吗?”
赵震一脸懵逼。
张海又道:“嗨,您肯定不认识我这样的小人物,不过上次喝酒,我在天哥那见过您。”
赵震半信半疑。
张海笑眯眯接着道:“据说您现在生意不好做啊,需要资金周转?”
赵震左右看了
看,见附近没人,这才再次看向张海。
张海罢了罢手,“赵总您不知道我没关系,但在这均村,钱总你该认识吧?不瞒你说,我就是跟钱总混的。”
“而且,我跟钱总他儿子钱多多是兄弟,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您要是真有困难,或许我可以帮上您呢?”
“当然,如果赵总当我是骗子,那兄弟也不敢高攀,这就离开。”
说完,张海就作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赵震原本还有些怀疑,见状赶紧道:“兄弟贵姓?老哥我这确实有点资金周转的问题,如果您能和钱总搭上话……”
张海突然牛逼哄哄打断他道:“赵总,您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您出去打听打听,在我刘剩蛋这里,只有一定,没有如果!”
赵震哪里知道刘剩蛋是谁?不过他现在已经无路可走,能抓着一根稻草,哪怕是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过。
赵震苦笑一声道:“刘总,既然您看得起我赵某,那我也跟你交个底。”
“我现在公司、车子和房子都抵押了,而且本身欠着一身外债,连家都不敢回,就怕连累老婆和子女。”
“唉,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去赌了!”
“说出来也不怕刘总笑话,
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如果刘总真有让我走出困境的办法,我赵某人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张海闻言,顿时扬起手上的劳力士在他眼前晃了晃。
赵震迷茫道:“刘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海撇撇嘴,“我去年买了个表……”
说完,张海又是一脚油门到底,绝尘而去。
而这位叫赵震的男子,智商明显超过之前的职业乞丐,瞬间就明白了张海的意思。
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却颓然低下了头,一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样子。
张海把车开到一个巷子的尽头,这里很安静,也没有路人。
梁大慧似乎有些明白张海的用意,但同时又表示不理解。
她小声问道:“张大哥,您认识那位赵总吗?为什么不帮帮他?”
张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他一边吐着烟雾,一边耸耸肩道:“三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来,说说你的想法。”
梁大慧柳眉微蹙,半晌后才道:“我原以为那个老人很可怜,但后来知道他和那个年轻人是一伙的,我很生气。”
“这个开宝马的赵总,我觉得他……挺可怜的。”
张海紧紧盯着她,直到梁大慧承受不了他眼神带给她
的压力低下头后,才收回目光。
他冷冷道:“是什么让你觉得他们可怜?与他们相比,你可不可怜?那些吃不上饭,读不起书的孩子可不可怜?”
“那些家中顶梁柱死于天灾人祸的人可不可怜?那些残疾人可不可怜?那些智障可不可怜?那些被人贩子拐卖的孩子可不可怜?”
“那些有钱没命花的人可不可怜?那些有命没钱花的人可不可怜?”
“你看到职业乞丐演变成骗子感到愤怒,看到开宝马那个赵总风光背后的真面目认为他可怜。”
“按照你的想法,职业乞丐不值得同情,那一个因为赌博而有家不能回,成天东躲西藏的人却成了可怜人。”
“你还问我为什么不帮他?我为什么要帮他?他凭什么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