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一挑眉毛,因为动作有点大,头上的伤口差点绷开,疼的他吸了几口气才说出来一句话,
“你怕了?”
陈飞看着好笑,于是就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
“我有什么可怕的,就是觉得,好好的女孩子和你们这些人渣一起坐牢很不划算,哪怕是一天都不值得,所以,不如就这样算了?”
“你说的轻巧,我们哥几个都差点去见阎王,你说就这样算了?”
张超这次是真的恼火了,上半身都直起来不少,以至于牵动肚子上的伤口,疼的他脸都变形了。
但即便是这样,他都没有躺回去,而是恶狠狠的怒视着陈飞。
“你要这样说的话,我宁愿陪她一起坐牢,也绝不和解!”
陈飞微微皱眉,随即就笑了。
“看你的年纪,家里有媳妇儿和孩子吧?你受伤住院,媳妇儿知不知道?”
陈飞语气平淡,就好像两个好朋友在聊天一样。
可就是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却让张超的神色变了几变,最终悻悻的说了一句。
“应该不知道,不过我三天两头不回家是常有的事,媳妇儿都习惯了。”
陈飞又笑。
“那三年呢?五年呢?七年呢?”
“你说你媳妇儿会不会变成别人媳妇儿?孩子跟别人姓?”
“她敢!老子回去不打断她腿!”
张超恶狠狠的骂道。
“嘁!你觉得再出来你还能是老大?”
陈飞嗤笑一声。
“据我所知,你这老大没当上几天吧?你说会不会你不在这几天,他们已经选出来新的老大?”
陈飞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张超心里,张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恼羞成怒道:“你别说了!潮!”
“我还偏要说!”
陈飞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依然自顾自的说着。
“江湖上有句话叫做‘朋友妻不可欺’,但也有人说,‘朋友妻最好骑’,因为经常见面,近水楼台,日久生情,而你又不在家……”
“你别说了!你个表字养的,老子让你别说了!”
张超彻底癫狂了,胡乱的挥舞着拳头。
可他在床头,陈飞在床尾,压根够不着,只能对着空气。
另外两个地痞也是满脸怒气,还有肉眼可见的担忧。
但即便如此,陈飞依然不放过他们。
“你们猜猜看,新老大和外面的兄弟,会不会替你们照顾老婆孩子?”
“当然,这是好听点的说法 ,换个说法就是……”
“睡着你媳妇儿,打着你孩子,占着你房子,骂着你老子……”
“呵呵,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啊!”
张超手下两个兄弟当场就哭了。
“你别说了,呜呜……就咱们那些兄弟,还真有可能!”
“我媳妇儿本来就有些浪,我不在家根本看不住!”
“别说七年,七个月恐怕都不行!弄不好就戴好几顶帽子!”
“戴帽子就算了,我怕我儿子挨打,我就一个亲儿子啊!!”
张超哼了一声,“你儿子还好,我家是个女伢子。”
“是呀,女伢子更操心,老大,要不咱和解吧?”
张超阴沉着脸,“现在和解,我咽不下这口气!”
陈飞再笑,“我还听说过一个故事,是我们那边牡丹城的,有一个女人,勾搭的一个男的,时间长了,男的有些厌倦了,不想要她了!”
“女的怕被抛弃,于是就主动和男的说,让她闺女一起睡,你知道她闺女多大吗?”
张超下意识的问:“多大?”
“十二,虚岁,刚上初一!”
陈飞看似平淡的话,就像惊雷一样在张超头顶炸响。
“那孩子被她妈连强带骗,跟她继父睡了,没多久就经常肚子疼,后来被学校老师发现,居然怀孕了!”
这种事情,别说是这些地痞,就连尚梦竹和钟意都是第一次听说。
感觉像说故事一样。
钟意情不自禁的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其他人没有问,但却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想知道结果。
陈飞继续说道:“老师报了警,把那一对见福阴阜抓了,又带那孩子去堕胎,结果因为孩子太小,子宫壁严重受伤,产生了手术后遗症,造成体弱多病。”
“回到村里,又被很多人骂破鞋,没多久就抑郁了,后来就跳井了,而她死的时候才刚满十二岁。”
故事讲完了,病房里的空气却变得格外压抑。
张超黑丧着脸不说话。
两个兄弟也是愁眉苦脸。
“这么悲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