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昐眯起眼睛。
元昱扫了眼元承和的墓碑:“在这里投票,让元承和做个见证。”
元昐随他看了眼,喃喃道:“投票?”
“敢么?”
“投了又有什么用?”元昐噗嗤一声笑了,“过家家吗?”
“好,投票。”元昊第一个同意。
“我没意见,”谢旸扫了眼元昊,“最好家庭成员都来投票,看下各位是人是鬼。”
蒋韵儿点了下头,拉了叶昔:“昔昔也来。”
叶昔看了一圈,无人提出异议。
“行,”元昐也点头,“投,都来投。看看投完以后,你们能不能说出点儿有意思的。”
众人围在元承和的墓前。
元昱环视一圈,郑重地道:“那么,现在就‘元昐是否有资格执掌元氏、管理元家’进行投票。觉得有,请伸出手心;没有,请给出手背。”
面对着儿戏般的投票,元昐哈哈大笑,给出了手心。
元昱给出一个手背。
蒋韵儿迫不及待,给出了第二个。
叶昔同两个她最在意的人步调一致,给出第三个手背。
谢旸直接给出第四个。
元昊伸出手心,在元昐的笑脸中,翻回了手背。
结果出来了。
元昐的脸色有一秒钟的僵硬。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大大地叹了口气:“哎呀,看来我这个大姐在教育弟妹这方面还是疏忽,不能叫你们领受我的苦心。”
“一比五,”元昱不理会她,完成唱票的程序,“六个人,五个手背。结论是,元昐没有资格执掌
元氏,管理元家。”
元昐的脸色登时黑掉。
元昱继续道:“元昐,你应该从董事局主席的位子下来。”
“下来?凭什么?”
元昱淡定道:“就凭投票的结果。”
元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将视线放到下一个人,再下一个人的脸上。看完了,问道:“你们都这么觉着的?”
叶昔点头,韵儿跟上,然后是谢旸、元昊,一个接一个地点了头。
元昐“呵”了声,三秒钟后,她穿过圆圈走向元承和的墓碑,掏出那只刚才投票的手抚上墓碑。
“听到了么,父亲,”元昐边说边咬牙,“他们说,你选的人不对。要我从你安排的地方滚下来。”
说完,元昐站起身,一脚踢开碑前的贡品,手掌极嚣张地按住了墓碑的上端,笑道:“多子女家庭中,总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父亲你看,现在这些手背,想要打你的手心了。”
叶昔望着元昐,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不禁捏紧元昱的手,元昱立刻安抚般地拍了拍她。
元昊亦觉得不妥,劝导:“死者为大,何况那是父亲。大姐还是”
“这可是父亲投给我的一票!”
元昐忽然转身面对众人,高举手心大声道:“一票当得你们全部!你们再如何跳脚,还是得看父亲这一票!你们投票的结果重要吗?不重要!到头来还不是遂了父亲的心意?而现在,你们不都得遂我的心意?一比五?算什么?
算个逑!”
看着元昐失态,众人面面相觑,是惊忧,也是灰心。
元昐并非胡说。
投票结果是众人的意思,可表达“意思”的人若没有能力,也就只是意思意思罢了。
元昐昂着脑袋,从鼻孔看他:“元昱,你要我下台?做梦去吧!”
在这场夺权之争中,元昐胜了,她,才有话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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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欢而散,元昐大步离开。
元昊拍了拍元昱的肩,谢旸同元昱说了几句话,相继离开。
蒋韵儿整理好元承和墓前的贡品,真心实意地哭了。
叶昔想劝,韵儿却让她和元昱先行去车上,想自己和元承和说一阵子话,不愿被打扰。
元昱拉着叶昔先走。
走过一排排苍松,如同卫兵,沉默地守护着墓园。
叶昔问元昱道:“你还好吗?”
刚才的投票虎头蛇尾,元昐的话又明晃晃地揭示出元家这么多年伪装下的真相。
元昱过去、今日均对投票报以希望,但现实怕是又要让他伤心。
“嗯。”元昱应了,脸上看不出喜怒。
叶昔猜不透,关切地问:“怎么想起来投票?”
“当然是为了得知大家的想法”
“叶小姐。”
一把女声打断了对话。李淑怡从一刻松树后闪身而出,将二人吓了一跳。
元昱很不高兴,叶昔怕他发火,主动上前一步:“李助理有事?”
“确实有事。但我已经不是助理了,”李淑怡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