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多讲讲侠客外出闯荡的事情,尤其是要说去热闹的大城市。
这么三五日之后,在众人的群策群力之下,叶雪云终究是答应了下来。
就在她娘亲稍微松了口气时,却又说要自己一个人上路。
从家里去中都足足几百里路,就是个成年男子也得找人结伴同行,更何况她这么一小姑娘?
但叶雪云却一口咬定侠客闯荡必须独身,否则就会身怀负累,无法专心致志。
没奈何,只得修书一封,找卫启林想办法。
当舅舅的也知道自己这位外甥女的脾气秉性,只是让姐姐不要忧心,权且让叶雪云独自上路,其他的都由他来安排。
于是这两位刘睿影查缉司中的同僚,便早早被派到叶雪云家附近的客栈住下,等她一出门便暗中随性保护,直至抵达中都后才正式站在这小姑娘面前。
叶雪云不知真相,却是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有阅历的江湖豪客。
即便是来到了中都城里,遇上的事情她也都可以一条腿全部趟平了。哪曾想隔了个日头,去买糖炒栗子时,便把舅舅送给自己的欧家剑输给了别人?
越想越是气不过,觉得自己能一个人从家来到中都,那也可以一个人让这欧家剑失而复得。因此在回到了查缉司后,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的时间外,都在这院子中转悠。
她知道刘睿影迟早会回来,只要自己死死蹲守在这里,守株待兔。
“你觉得这是什么?”
刘睿影反问道。
并没有挑逗这小姑娘的意思,只是一时间他没有想好该怎么解释,这般反问过去后,任凭叶雪云回答什么,他都会点头称是。
把问题抛给别人,比自己解决的省事许多,这是刘睿影贯会的方法。
“不知道……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
叶雪云先是沉闷的说了前半句,紧接着语调一样,朗声质问道。
前半句是心虚,后半句却又生起气来,没事总来问她做什么,她又不会!
“很多事情问出口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想听听别人怎么说。”
刘睿影说道。
更像是在自语。
毕竟他没有理由给这小姑娘说什么反思出来的话语。
“你是在教育我吗?”
叶雪云上前几步,贴起脚尖,将脸凑近,鼻尖几乎都贴在了刘睿眼睛上。
这是她从说书人的话本传记里学来的。
侠客们在捉住坏人的行踪或把柄后,总是会来到一条逼仄的死胡同中。坏人开始定然会失口否认自己的恶心,然后侠客便会先将自己的脸和坏人离得很近,用极富正义感的眼神死死得凝视着对方,让其自然而然的崩溃,从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清缘由,最后痛改前非。
叶雪云向来都觉得自己是个侠客,便潜意识的将与自己作对的人都算作是坏人,即便是身为查缉司省旗的刘睿影也不例外。
他甚至还一度觉得是自己的舅舅,掌司卫启林认为查缉司中除了奸佞,想要让她来帮忙惩恶锄奸。
不得不说,这小姑娘的想象力着实惊人。也不得不说,那些个说书先生嘴里夸张且老套的故事着实害人……
“我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刘睿影屏住呼吸,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半步说道。
“给我看看。”
叶雪云伸出手,大大方方的说道。
“不能给你。”
刘睿影摇头拒绝。
诏狱典狱的随身短棍,怎么能轻易交给外人?
“你们俩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叶雪云看向那俩一直负责护卫她的查缉司中人问道。
两人细细打量了一番后,尽皆摇着头,表示不知。
“看,同为查缉司的人,他们的不知道。莫非这是什么违禁之物?”
叶雪云说道。
刘睿影听后简直哭笑不得……却是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之类的东西。反正就是一根短棒,就是送她又能如何?典狱的身份又不是一根棒子就能证明的,但要是能用一根帮子省去叶雪云的麻烦,那倒还真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你自己看看这哪里什么违禁之物!”
刘睿影将短棍递给叶雪云说道。
没想到这小姑娘却像个兔子一般朝后跳去,瞬时便距离刘睿影有足足半丈远。
他不会要拿什么绝世武器袭击自己吧!
“方才你义正辞严的不给我看,现在却又这么大方,其中一定有诈!”
说这句话时,语调竟然还抑扬顿挫的,和说书人的切口一模一样。
感情连这言语都是照办了话本儿中的原句,这让刘睿影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只能无奈的看向了她身后的那两位同僚,想的他们与叶雪云相处日久,替自己周旋解释几句应当不难。
“叶姑娘,刘省旗他……他不会有诈,也不会身怀什么违禁之物的……”
一人说道。
估计是畏惧她的舅舅,这话说得甚是小心谨慎,一个重词儿都没有,还斟酌再三。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任之心不可无!你怎么会这么单纯?像这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