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听了都愣住了:“陛下要给三郎君封爵?”
元景帝想了想道:“也可以。”
其实谢琅若是继承平清王府那是最好的,这样以来,这平清王府的爵位便由流着自家血脉的人继承,他也能更放心。
只是当初首阳长公主不愿将爵位留给谢琅,而且态度坚决,他想了想,也只好同意了,若是再给谢琅封一个爵位,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不过,这封爵的事情,还是待他成亲之后再说吧,他如今成天只知道玩,等他成亲了,有了孩子,沉重一些才能担得起。”
高公公心中羡慕谢琅的好运,嘴上忙是道:“陛下仁慈,三郎君定然会万分感激陛下的。”
元景帝正想说感激不感激不重要,便听到有人在门口禀报:“禀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太子?”元景帝脸色有些不好,“他又整出什么新鲜的幺蛾子了?”
高公公嘴角一抽,想笑又不敢笑,低下头来肩膀止不住颤抖。
“让他进来。”
不多时,太子殿下抬步走进殿里,上前来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元景帝连眼睛都不抬一下,高公公这会儿也规矩地站在一片候着。
“谢父皇。”太子殿下起身,然后道明来意,“父皇,先前儿臣与父皇说的事情,父皇考虑得如何了?”
考虑?
哦,元景帝想起来了,太子想让原来那个程二娘,如今的孙氏做良娣。
“朕说过了,不可。”元景帝眉头都拧起来了,“她那般出身,又被临安侯府逐出家门,同意让她做你的良媛,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若不然这等女子,连东宫都进不去。”
旁人不知临安侯府会将孙妩逐出家门,元景帝却是听临安侯说过的,谋害祖母,陷害姐妹,桩桩件件,手段狠毒,心肠也歹毒。
他原本是不想同意太子将她纳进后院的,只是见太子真的挺喜欢的,若是拒了,反而是心心念念。
于是便想着,等人进了东宫,到时候再做出什么事情来,让太子看清她的真面目,再将人处置了就是了。
只是元景帝也不知,这到底是太子耳根子太软呢,还是孙氏这枕边风吹得厉害,将他吹得脑子都抽风了。
给她良媛之位,已经是抬举她了,她竟然还让太子前来讨要良娣之位,她也不问问自己配不配?
“可是父皇,阿妩是为了儿臣才受这般委屈进了东宫的,如今儿臣也不求太子妃之位,只求她为儿臣侧妻,为东宫良娣。”
“受委屈?”元景帝看着太子,见他态度真诚,似乎真的觉得孙妩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朕问你,她哪里受了委屈了?”
太子殿下道:“她应是儿臣正妃的,如今却是良媛。”
“应是?什么应是?”元景帝心头的火瞬间就起来了,“朕这皇位还应是你的,可是朕还能废了你,你信不信?”
太子殿下闻言徒然睁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脸色刹那惨白,他慌忙跪下请罪:
“父皇恕罪,儿臣儿臣只是一时心急,阿妩待儿臣一片痴心,儿臣实在是不忍心她因为身份地位而难受,儿臣”
“她有什么难受的?”元景帝觉得可笑,“她如今被临安侯府赶出家门,连姓氏也都被夺走,不准她再姓程,若是她不进东宫做你的良媛,你觉得她能嫁什么样的人?”
“再说了,她有今日,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元景帝原本想让太子自己发现孙妩的真面目,也好让他长个记性,但也是被闹得有些烦了,他问太子,“你可知临安侯府为何如此绝情将她逐出家门?”
太子有些忐忑地回答:“是是因为她不是程家女,当初程家夫人生产的时候,她生母将她与真正的程家女调换,可这一切,也并非她的过错。”
当年的孙妩,也不过是刚刚出生的孩子,虽然说她占尽了好处,但要说有错,却也没有。
“那些事情,确实并非她的过错,也不是临安侯府将她逐出家门的主要原因。”元景帝盯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你可知,临安侯老夫人寿宴上的事情?”
“儿臣略有耳闻,还听人说那程三娘克亲,她才刚刚回来,便克了临安侯府老夫人”
“听说?听谁人说的?孙良媛?”
“不是,儿臣听外面的人说的。”
“这些事情你倒是知道得清楚。”什么外面的人说的,元景帝可不信这话,无非是想护着那孙良媛罢了。
“但是你不知临安侯是如何对朕说的。”
“临安侯所言,当日便是孙良媛下手害的临安侯老夫人,盖因临安侯老夫人想与朕退亲,她为了嫁给你,不惜毒害程老夫人,并且嫁祸程三娘。”
“临安侯府查明一切真相,这才将她逐出家门,如此一个心肠歹毒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