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少年若无其事地继续下滑。
观众们也看出来少年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他甚至都没有减速!
不疼吗?明明他们看着就很疼啊!
【狠人!】
【这这这……】
【麻了,我的手已经开始疼了】
弹幕都被惊呆了,好半天才有人发出零星几条。
谁也没有想到余曜居然就这么继续开滑了?
虽然只是皮肉伤,但皮肉伤才是最疼的好不好!
在少年又一次不减速过弯,压弯时用左手按住滑块时,终于反应过来的弹幕变成了单音节词的海洋。
【嘶——】
【嘶!】
【嘶嘶嘶!】
光是看着就疼!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是余曜这比赛我就不比了】
发弹幕的这人看得清清楚楚,余曜伤到的可不止是手,还有手臂和左右两侧的肩膀。
这么高的速度差不多就相当于高速公路上被车按压着拖行,拖死人的事故可是比比皆
是。
【这也太能忍了!】
有人就在底下默默地回复一句,【可能就是因为忍不了,所以我们才成不了余曜】
受了这么疼的伤还能不减速继续速降,一般人都不可能做到!
先不说疼痛这种生理上的因素。
光是心里就很难过去这个坎儿。
人在受到刺激时会下意识形成逃避畏惧的情绪保护机制,能在受伤当场不受影响地继续比赛,这得有多强大的心脏才能做到。
【小鱼不愧是小鱼!】
弹幕里很快刷起不少泪汪汪的感动表情。
但要让余曜自己说。
这好像……不是什么问题吧?
哪个运动员没受过伤?
哪个运动员没有在赛场上出过意外?
这绝对是很正常很常见的事情好吧。
除非是已经伤到爬不起来,余曜相信是个热爱自己项目的运动员都会想要继续完成自己的比赛。
即使可能会输。
但完成全程才是对比赛对项目的最大尊重。
更何况,谁说自己会输了?
余曜放任自己继续采用漂移的姿态不减速过弯,牢牢占据住第一名的位置。
手是很疼,浑身也疼。
可只要他还想滑完全程,剩下的五十二道弯就要继续减速五十二次。
虽然并不全是左手过弯。
但该来的就逃不掉。
倒不如自己加快速度尽快赶到山下,说不定还能早些上点药粉止疼。
余曜打定了主意,化疼痛为动力,继续重复着加速-压弯-加速-压弯的循环。
天门山的每一道弯都不相同。
讲解员都讶异于少年居然总是能找出最契合的临界过弯外径。
哪怕舒向山能猜到,少年可能是依靠着对地形的敏锐记忆,牢牢记住了这两个星期来对每一道弯的拆解训练,也还是为之深深震撼。
余曜的速度从升起来就没有降下过。
很快就把包括自己在内的第一组的人也甩在了身后。
第二组出发能赶上第一组就已经是神话。
可余曜不仅仅追上了第一组,还远远超越了第一组!
舒向山再没有此刻更庆幸不爱应酬的自己那天晚上选择跟去了总协会牵头的饭局。
青年目送着余曜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下一个弯道,此时心里涌动的不是被甩下的失落,而是浓浓的期待和振奋。
来年的世界杯,稳了!
舒向山已经做好了将参赛积分拱手相送的心理建设。
余曜自己却没有这么多的复杂心思。
他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正在经过的弯道。
第五十……四十一……三十二……
一道又一道的急转弯被黑色的修长板身毫不留情地甩在了背后。
仿佛是在拥抱群山。
迎面而来的雾气越来越稀薄,人间烟火气越来越浓郁。
余曜顾不得欣赏,全神贯注地把控着自己转弯的力度和位置,唯一允许自己分心的是头盔右下角的速度显示。
他在余光里看着数字一点点增加。
哪怕速度早就超过了天门山赛事的最高记录,也还在为速度的不断飙升而热血奔涌。
很快。
但他还能更快!
不断增加的数字催生出更高的野望。
自己能超过一百吗?
一定可以!
那还能超过一百一吗?
当然没问题!
水泥地面上,超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