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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父辈(上)(1 / 2)

孔丘家,本不是如此贫困。

那是十年前,孔丘的父亲叔梁纥还在世的时候。这位力举城门的猛男,之前还叫做孔纥,明明是孔家嫡系正支,在宗族中却没有丝毫地位可言,与家主——也就是孔丘的爷爷孔伯夏,父子之间的关系如履薄冰……

但,他们的关系却并非“从来如此”。在很久以前,孔纥还是孩子的时候,父亲便时常亲自对其教导,慈爱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后来那块难以融化的冰山,形成了鲜明对比。

孔纥自幼便天生神力,资质非凡,五岁即可拉动三石硬弓,据他回忆,若非怕惊动整个王师,他早就想试试五石。

那时,父亲常常逢人便夸赞:“我儿有大将之风!”

然而,在他十二岁时,所有的一切,就此改变……

只因为,孔纥的体内完全没有魔力的波动。

是的,身为鲁国大夫的儿子,竟是个没有魔力的“废物”……

那次检测,彻底击碎了孔伯夏望子成龙的希冀。

“纥儿,你——我……”

既是如此,孔伯夏也不再多言,他催动魔力,默默关上了还在运转着的检测仪,便转身回到了卧房。。。

孔纥知道,他们父子间,已经隔了一层难以逾越的厚障壁……

或许是两个哥哥的早早夭折,让孔伯夏对这位晚年得之不易的孩子倾注了太多心血,而现在,似乎,一切都成了笑话……

“那又如何?谁说大将军就必须是所谓‘魔法使’!爹,你看着,就算没有魔力,我也能当上将军!”

于是自此之后,两人不像是父子,更像是陌生人一般,明明在同一个府中,一整天下来,他们却聊不过三句话。

即使是在加冠礼上,看着深受痛苦却始终没有成效的孔纥,他也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的悲悯:

“结束吧,他也只是这样了……”

“虽然你那两位哥哥没能活到取表字的年纪,但你排行老三,叔梁……吧,唉——本想让你做国家栋梁,这梁,怕是只能存留在字里了吧。。。”

不顾母亲劝阻,孔伯夏仍自顾自说出了这些冷冰冰的话语——明明,他是个极要面子的家伙,却只是为了羞辱我……

孔纥的决心,似乎更坚定了些。

十八岁时,谨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孔纥娶了一位比自己小两岁的施家女子,她的父亲是孔伯夏的同僚——“当然,当然,本该如此的……”

又过了不知几年,孔纥母亲去世,此时他为了逃避家中压抑的氛围,已然参军报国,跟随诸侯联军踏上征伐逼阳的道路。在这里,没人知道他是鲁国陬邑大夫的儿子,直到,那一封家书的到来……“孔大夫之子孔叔梁!孔大夫之子孔叔梁!”

信使骑着马,在行进中的军队旁来回奔走,跟在队伍后面的孔纥只得出声拦下了他……

军队继续行进着,他们要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关隘,于是这里,只留下孔纥与信使开始交谈。

“母逝,速归,丁忧三年。”

“只是,这几个字吗?”盯着风尘仆仆的信使,孔纥一字一顿地问道:“他,没说什么其他的?”

“孔大夫只是托在下把信交给你,剩下的可就与在下无关了!”

“这样啊,这样啊……”孔纥抽出随身带着的长剑,割破手指,忍痛在信的背面写下了自己的回信。

尽管不合礼制,他仍然奋不顾身,投入了联军克逼阳的战斗中,也是在这一战中,他力扛城门,救下一大批“普通士兵”,本打算作为炮灰而死的诸多普通人,亦从中看到了生的希望。。。

回国以后,襄公嘉其勇,遂赐金银,封为将军,领费邑部……然而,待孔纥谢恩归家,却只看到庭外一番空荡荡的景象。

等在门外迎接的只有一位老管家,见到孔纥,他缓步上前,悄悄耳语了几句——“什么?!”

孔纥将装满金银的箱子放置于门口,急匆匆赶到明堂,里面赫然横置着一副楠木棺材,父亲脸色铁青,看起来对他的出现没有丝毫关心:“你,回来了……好,看她一眼,就出殡吧。”

棺材里躺着的,毫无疑问,是母亲的尸体——孔纥不敢相信,为了等自己回来,竟停放在此接近半月的时间:“爹,你怎么能——”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让孔纥的左边脸颊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他清楚地看到,父亲孔伯夏的眼中正闪着泪光。

父亲默然无言,出了明堂,孔家上下皆是肃穆的氛围……

三年的丁忧,自然是躲不掉了。。。

三年间,孔纥的心中,不仅充满了失去母亲的悲痛,还有着日渐增长的,对父亲的恨意,以及对仕途的担忧。

他的妻子并不理解其心中的苦闷,只是为他终日劳作着,看着她辛勤的身影,孔纥也暂时放下心中烦闷,原以为可以平静度过这三年的时间,与父亲的相处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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