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陆家池塘边,陆有容浑身湿哒哒的蹲坐在地上,身体虚脱无力,脑袋发蒙。
她明明记得,她正在破庙,脑子里想着鸡腿烧鸭烧鹅,勺子往嘴里送着豆虫野菜汤,幻想着日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富大贵的好日子,被莫名其妙闯入的正派仙门子弟。
“大胆邪修,诛!”
不等她反应,便被一剑穿喉。
眼睛一闭一睁,就是眼前模样。
“你这个孽障,竟敢把你珍儿妹妹推下水,你这是想要了你珍儿妹妹的命!”
一个打扮华丽的中年妇人,冲上前就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刹那间,原主的一生跟走马灯一样蜂拥至脑海。
原主也叫陆有容,是户部侍郎陆家嫡女。
数月前,大哥陆时枫,带来了一个手持玉佩的女子,说那女子才是陆家真嫡女。
而原主是陆夫人上香途中早产,在山中破屋与另一名妇人一同早产时,被抱错的。
玉佩是陆夫人生产完,放到孩子身旁,丫鬟用襁褓包裹孩子时,连同玉佩一起包到了里面。
事后,丫鬟愣是咬牙称自己一直抱着孩子从未离手,也从没见到过玉佩。
陆夫人想着可能是人多混乱之下弄个丢了玉佩,便没再多想。
确认身份认下亲女后,陆府从此多了一位自小在老家养病归来的嫡小姐陆宝珍。
陆宝珍欢欢喜喜的接受陆府的一切,唯独不肯接受原主,几次三番找茬陷害,不仅勾搭上了原主的未婚夫,还嫁给了当朝太子。
在原主大婚后还觉得不解气,找了三个乞丐玷污原主后,扔到了大街上。
原主被夫家休弃陆家嫌弃,在破庙被陆宝珍强行给原主喂下毒药,含恨而终。
今日,陆宝珍故意陷害原主推自己落水,原主本应该被救后昏迷三日,伤了身子根基,成了个病怏怏的药罐子。
不知是什么机缘巧合之下让她魂穿了身子。
“娘亲,姐姐只是想带我到塘边看看风景说点体己话,或许是我自己脚滑,惊慌间还连累了姐姐跟我一同落水,娘亲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姐姐,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推我进水里的。”
陆宝珍身体瑟缩的裹着披风,湿哒哒的头发挂着水珠,娇弱的模样我见犹怜,惹得陆夫人阵阵心疼。
“珍儿,为娘的好孩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欺负,都差点被人害死了,还在替要害你的人着想。”
陆侍郎痛心疾首,指着陆有容斥道:“珍儿把你当亲姐姐般尊重爱戴,你竟恶毒至此,白瞎了我跟你娘对你十六年来的谆谆教诲。”
“哦?是吗?”
陆有容不紧不慢站起身:“看来爹娘是对自己养育了十六年的女儿没有半点信心,我若说是妹妹自己跳下水的,爹娘可信?”
陆夫人气的浑身颤抖:“你的意思是,珍儿陷害你?简直胡说八道!珍儿单纯善良,怎会陷害你?”
“你差点害珍儿淹死,不仅没有半分愧疚,还敢冤枉珍儿陷害你,简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究竟是谁推的谁,谁陷害谁,无凭无据,她确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即便如此,她陆有容从来不是个闭口不言会忍耐的哑巴,更对如同原主那样过完悲惨的一声毫无兴趣,她可要好好活。
“娘亲跟爹爹不会相信我,我知道,我也理解,毕竟亲生女儿在外受苦十六年,多一些愧疚跟偏心情理之中。”
陈有容面色平静,话语直接:“更何况妹妹跟娘亲说,是我亲生母亲是故意调换的孩子,好让我到你们陆家过富贵生活,还对妹妹百般磋磨,所以娘亲开始厌恶我,把对我生母调换孩子的事怨责在了我的头上。”
这些虽然陆侍郎跟陆夫人心里那么想,也表现了出来,可从未放在明面上讲过。
如今被陆有蓉撕开了遮羞布,毫不委婉的讲出来,陆侍郎面上有几分尴尬。
“你不要多想,娘亲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只是你那生母实在可恶,娘亲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陆夫人被戳中了心事,毕竟是养育了十六年的女儿,这十六年的疼爱真真切切,心里一阵难受。
陆宝珍见陆夫人跟陆侍郎有些动摇,立马泫然落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如此跟爹娘说话?我并没因落水责怪姐姐,姐姐不必如此,我只是……”
陆有容打断:“你只是不要脸而已,姐姐懂你。”
“你觉得我霸占了你十六年穿金戴银的富贵生活,你觉得是我害你从小在乡下过苦日子,你还觉得是偷了你亲生爹娘的爱,你更觉得是我抢了你大好的婚事。”
“所以你怨恨我,恨不得我赶紧滚出陆家,可我就赖在陆家不肯走,强占原本属于你的婚事就是不让,于是你开始恨不得我去死,我死了,婚事就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