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的一巴掌之后,老太妃就再也不理会巫赦月了。所以每次来看望“御景”也不同她说一句话,大概算是认可了巫赦月给的承诺。
这举动倒是叫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老太妃要是打人打上瘾了,他们这些人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呢?得罪主子和得罪主子的祖母基本上都不太好。
然而这老太太是消停了,可那位侧妃却是开始每天早上准时准点的叫人来请巫赦月过去一同用早膳。巫赦月一时也找不着拒绝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两天。
然后她就发现了,这位侧妃其实时常会来御景住所附近走走,不过都是不进门,只在外面停留一会儿便离开。所以巫赦月那天会被她逮住也不算是巧合。
这么两天相处下来,巫赦月便愈发觉得,侧妃这人虽然时常冷脸严肃,但也没什么大架子。她之所以老把自己弄过去,多数还是为了问问御景的伤如何如何了。
而且每次巫赦月要回去,侧妃还会叫她顺便带些小“心意”给御景。她准备的东西大多都是自己做的、而且用料极贵、做法极讲究,但她自己却从不去看望。
这样说起来,除了第一天“御景”满身是血的回到王府生死未卜的时候,她来院子里坚持要看过,结果还被拒之门外。之后“御景”似乎没事了,她也就完全不再出现。如果不是巫赦月每天带着慰问品回去,大概也没人知道侧妃这么关心人。
尽管侧妃不希望被人知道她的关心,但巫赦月每次带东西回去还是会实话实说。所以那些贵重的“心意”最后都全数报废在珠儿的剪刀之下。
珠儿毫不遮掩她对侧妃的怀疑态度,虽然那些物件被拆了、砸碎之后什么异常都没有,但珠儿就是抱有空前极大的敌意。而且珠儿这么做,暗卫里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阿言也是观望赞同的态度,这让巫赦月觉得是不是她是被瞒着什么?
侧妃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做法非常之傲娇和闷骚,如果是在别的情况下和个女人接触,巫赦月觉得她应该不会反感她。但现在一切都很难说。
就这么短短的几天下来,巫赦月就觉得,御王府的人虽然成分更简单但是环境却更复杂。
相府的那些人虽然多,但是对立与否最起码还遵循一个合理的逻辑,她永远有分析选择的余地。可在御王府她是连逻辑也找不到!
两位女主子都对御景极度关心,但一个遭到巫赦月的白眼、一个遭到全体属下的白眼,简直是不能理解。
——
又过了三日,御景离开的第七天。
巫赦月趁着天还未亮透,给阿言身上的伤痕重新做成了愈合在一起的样子。她是按照御景十天以后能够回来做预计的,这样的好转进度,应该刚好能赶上正主回来。
阿言精神好了不少,但是眉宇间的焦虑一直没有下去。巫赦月偷偷问过阿离,得知他们习武之人断臂之后功力会大幅度下降,因为内力的运转路线被阻断,想要找到一个新循环并不简单。
这件事之后,阿言大概不能再执行任务了……
以后具体怎么办她也没问,但是不难想象,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和她当时一样,变成一个牛叉组织里最不牛叉的后勤人员。于是巫赦月忽然怪异的对阿言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巫赦月给阿言系上中衣的带子,阿离忽然急匆匆的进了房间,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对阿言说的:“事情不妙了,下面的人以为主子真残了,秋生带头反了。”
阿言神色一紧,“几个堂口参与?”
“八个。”
“等等。”巫赦月回头,怪异的问:“这是什么意思?他……断臂的事情不是没有传出来么?”那天虽然被刺客夜袭,可是后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阿离脸色苍白的摇头,“不,他们怎么会放弃刺探到的消息。其实那天晚上就已经传出来了。可是那些人要行动需要准备,所以没有在道上公开。现在完了,民间恐怕也会被有心人散播谣言。”
“这是内忧外患啊?”巫赦月感叹了一句。
她也是大组织里出来的人,她知道一个庞大的组织能够长久的运转必然需要分工明确和森严的等级压制。但是既然能随时反水,只能说明这组织不完全是他的~或者说他手底下的人更加注重利益关系,领头人都要死了,长脑子的当然要早点为自己打算,争取在乱局中拿到主动权。
珠儿从外间探头进来问道:“要想办法联系主子么?”
“那我去一趟寒地吧。”阿离凝重的说着:“这里交给长风应该没有问题。”
巫赦月无奈的看着他们几个,御景一不在,这家里外面都要散架了啊~“哎,这种事御景能让我插手么?”
阿言狐疑的道:“三小姐……你有办法?”
“起码能帮上点忙吧,不介意给我看看?”她从来不是杀手命令的发布者,但却是个消息的传递者,头领惯用那几招她还是学会了一点的。
阿言对阿离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