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后背传来的重量时,我差点整个人都吓得神魂出窍。
手中的棍子下意识往后打去:“什么妖魔鬼怪都给我滚远些…”
“四小姐,是我。”
阿遮的声音传来,我拿着棍子的手一顿,双腿瞬间瘫软了下去。
“阿遮,你终于来了。”
我自己听到自己声音,是发着颤甚至是带了几分哭腔。
阿遮将我扶起来:“四小姐,怎么就你一个人,主子呢?”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阿遮,容景珩还在山洞里面。”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
阿遮着骑马,跟着我的指引,一路来到了刚刚的山洞之处。
我心中着急,一下马立马就冲出去,踩到石子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容景珩,我好不容易将人找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进到了里面,刚刚待的地方却没有人。
——
容景珩人呢?
就在这时候,有人突然猛的勾了一下我的脖子。
“谁!”
是容景珩的声音,我立马开口:“是我,我回来了。”
容景珩听到我的声音之后,立马将手松开了来,头却顺势靠在我的肩上:“阿元,你回来了。”
“刚刚我醒来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
声音带着虚弱,且泛着一股无边的委屈。
我感受到他温热鼻息,不知为何心酸泛起。
主动开口解释:“我去找人来救你了。”
“我不会离开的。”
容景珩的声音闷闷传来:“阿元,我好高兴…”
我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命都快没了。
等阿遮将人带出来的时候,容景珩又重新晕了过去。
回到住处之后,我只看到随行的医师端出来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阿遮告诉我,容景珩背上的那两刀砍的很深,估计要卧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修养过来。
还好,只要还能醒过来,我就觉得可以了。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容景珩这副虚弱的模样,往日他总是一副运筹帷幄,将所有事情都尽收眼底。
又有一直以来对他的玉京阎罗的印象,总是觉得他好像不会受伤,好像永远都能够将所有人玩弄股掌。
却忘了他也是人,也会受伤。
一夜未眠。
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听说情况稳定下来,我这才进去看到他。
昨日的时候,我本来也想进去瞧瞧,可是阿遮不让。
他说,王爷昏迷面前同他交代了,处理伤口的时候不要让我瞧见。
他这方面都替我考虑到了,生怕我见到他的伤口难受伤心。
容景珩就这样卧躺在床上,身上穿着白色里衣,即便已经处理过了,白色的里衣仍旧透出丝丝殷红。
手上也被重新包扎过了,我忍不住轻轻触手去碰,容景珩依旧昏迷着,眉头下意识的拧了拧。
我拿起旁边的药罐子,医师说了,这些伤口不能闷着,必须每隔几个时辰更换一次药。
将手上的纱布轻轻揭开的时候,容景珩一直拧着眉头没有松开过。
将药罐子打开,苦气弥漫。
我细细替容景珩将手上包扎好。
这一次明显熟练了不少,我又如法炮制,将背上的伤口也替他换了药。
背上的伤口瞧着极为可怖,皮肉全部翻的出来。
将伤口全部处理好以后,我眼眶忍不住湿润了些。
其实之前的时候,我还想着,可以借着容景珩的身份,去处理很多事情。
我想要报仇,可是又怕将父亲他们牵扯了进来。
若是我在报仇过程中不慎出了什么事情,又要让父亲他们替我提心吊胆。
父亲已经失去过我一次了,承受不住第二次。
我想着,借容景珩的手,会方便很多。
可是如今,我却不这样想了。
等容景珩带我回到了京州,我便与他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