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业说完,黄九郎欲言又止。
萧成业偏过头见黄九郎面露难色直言道:“有什么心事黄兄不妨直说。”
黄九郎闻言心一横,坦白道:“我觉得我该给萧兄你还有其余几位道个歉。”
萧成业见状立刻心领神会,他知道黄九郎要说什么,故而笑着摆手道:“如果黄兄不打算说这些话可能今天过后我就不会与黄兄再联系了,但黄兄既然有此心我便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黄九郎闻言叹了一口气,而后苦笑一声,终究是有些过意不去。
黄九郎缓缓道:“我这性子我自己也明白,不算好。眼见着就快要毕业,这往后我很害怕被分到偏远地方为官,所以后来就起了这般心思。父母供养我读书多年我只希望学有所成后能给他们提供一份好的生活。”
萧成业道:“黄兄这般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今日之事说来也是黄兄你运气好,若非庾信看上了姜疑兄弟,你也没这个机会与我们接近。”
黄九郎闻言点了点头:“我省的。朋友之间该以诚待之,我坦白也是真心想交萧兄你这个朋友,无关乎其他也不希望我们之间因此而有隔阂。”
萧成业潇洒一笑道:“无碍,我也不会刻意偏向于黄兄。朋友之间也就只是朋友,何况我们如今还只是萍水相逢,黄兄应该知晓我的意思。”
黄九郎闻言心中会意,倒有些如释重负,他自顾自地笑了笑,如此这般才是最好。
萧成业笑着搂过黄九郎的肩膀大声道:“走,咱们去湖心花园,那边的姑娘最多。”
也是在两人动身离开没多久,才子当中就有人递交上了第一首诗词。
作诗之人并不是官学四馆的学生,而是一位喜好周游各地的大儒的弟子。
年轻人诗文才情皆是极好,所作诗名曰《元夜》,不仅贴切上元之夜而且对仗工整,意境秀美,所以引得四位先生一种好评,能有个中上的评价。
另一边,在湖心花园闲逛的沈况很快便听到有好诗词出现的消息,那些公子小姐颇为关注倒是沈况不甚在意。
自从到了京城后,孙浅斟就很少出门。
孙浅斟的舅父名叫付逸林,是南梁当朝中书舍人,正四品的大员又深处要职所以很有权柄,故而对于打仗一事他知道不少内幕。
在安顿好孙浅斟五人后付逸林便着手派人去将她的父母也一并接来京城,未雨绸缪不可少。
付逸林平日政务繁忙,少能陪伴这个外甥女。
倒是家中两位表姐对孙浅斟颇为照顾,孙浅斟到京城后的这些日子两位姐姐带着她在城中逛过几次,不过因为担心父母所以孙浅斟少有露出笑脸。
今夜的上元诗会算是年节过后最热闹的一次活动,表姐付春言便带着孙浅斟来了,也想让她多笑笑。
与二人同行的还有一名男子,名叫司陌安。
司陌安的父亲与付逸林同朝为官而且关系不差,所以一来二去付家人也都认识司陌安。而且司陌安对付春言也有几分好感,故而知道付春言要来此陪妹妹散心司陌安也很乐意做这个向导。
夜幕上来后,临山别院花灯如昼,也将栖霞山点亮了一片。
不过热闹是真,繁杂吵闹也是真。
孙浅斟来到别院后大概是因为热闹心情好了许多,但直到方才孙浅斟听到了今夜的第一首诗词才真正有了些许兴趣。
因为付春言不是四馆的学生,来此更多是为了感受热闹,所以她没有去见栖子堂的四位先生。
而这会儿司陌安独自一人去了栖子堂,所以只剩付春言和孙浅斟两人。
湖心花园这边人多且热闹,所以方才在栖子堂外与司陌安分开后付春言就带着孙浅斟来了这边。
“妹妹啊,今晚不仅有诗文比拼还会有武比,看到湖心的那处舞台了嘛,晚些时候不少武学好手都会在那里一较高下。”
孙浅斟听到姐姐的话后,眉眼轻抬望了过去。
湖心的那处圆形舞台很大,而且站在四方的人都能清楚瞧见。
孙浅斟视线落在远处看了看,而后四下又看了一眼,今夜人很多。
只不过,孙浅斟视线随意落下的那一刹那,忽而余光中她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身影。
是在自己左前方,孙浅斟暮然望去,在那远处人群中依稀站立有一青衫人,此刻也在看着湖心舞台。
孙浅斟见状心中有些激动,为了确认她又仔细看了一眼,而后她心神触动拉着付春言便要往那边走。
“姐姐,我们去那边看看。”孙浅斟言语中带着急促道。
视线尚还停留在湖心中央的付春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妹妹拉着朝前去了。
付春言急忙问道:“妹妹,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着急?”
孙浅斟解释道:“姐姐,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付春言闻言也随即顺着两人前进的方向远眺看去,但不知茫茫人海中哪一位才是妹妹的相熟之人。
不过付春言肯定能让妹妹如此上心之人一定很重要,所以她也便跟着在意了些。
孙浅斟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很快她与付春言也便走近了那位青衫客的身后,孙浅斟鼓起勇气唤了声道:“姜公子,是你吗?”
身前那人闻言转过身,见是位容貌倾城的女子,此人立刻拱手作揖,极有礼貌道:“见过小姐,在下贾宜。”
见不是那位姜少侠,孙浅斟有些失望,不过她还是礼貌回道:“不好意思贾公子,我认错人了。”
付春言见状也跟着道歉道:“不好意思啊贾公子,我妹妹认错人了。”
闻言,这位名叫贾宜的公子也只好作罢。
可惜可惜,本以为今日是撞了桃花,没想到有假。
贾宜闻言也礼貌回道:“不打紧,那就不打扰二位小姐继续闲逛,贾宜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