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贾若依旧坚持,老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老板指了指后院的方向,示意贾若自己去找布耶尔森,自己则继续留在大厅里招呼客人。
贾若道了声谢,抓起两只酒囊就向后院行去。
微醺老猫头鹰酒馆兼着旅馆的生意,贾若在一个单间里找到了布耶尔森。
这个可怜的老头子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成一团,缩在床上的角落里。
“你好,布耶尔森,我叫贾若。”
贾若拽过一把椅子坐到了床边。
布耶尔森仿佛没看见他,双眼的焦点依旧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要喝点儿么?”
贾若把一个酒囊递到了他的面前。
布耶尔森还是无动于衷。
贾若挠挠头,自顾自地提起了另一只酒囊。
冰凉的酒液灌进喉咙,贾若呼出了一口凉气儿。
他凑到布耶尔森的面前,正视着他的双眼:“能说说…你在北边遇见的事情吗?”
“你…愿意听我讲吗?”
布耶尔森睁圆了双眼。
“他们,他们都不相信我说的。”
布耶尔森紧紧地攥住了贾若的手,他情绪激动,连咳带喘,涨得满脸通红。
“别急,慢慢说,我相信你。”
贾若再次把酒囊递到了布耶尔森的嘴边。
老头接过它狠狠灌了一口,稳住了一直在颤抖的胳膊。
“那天,我带着那些后生们外出远游,就像我们平时那样。我的副手提议,绕过冰海,去到更北方的地方瞅瞅。
我拒绝不了他们,我们平常的冒险都是这样,充满热情和活力,向往那些不被世人熟知的事物。”
布耶尔森又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我们刚踏足那片土地时,一切还都是那么正常。队员们从海岸边捕捉狼海豹,砍下松树搭建窝棚,然后聚在篝火边有说有笑的享用晚餐。
可是到了晚上······那个怪物就来了。
我发誓,它的头顶到了乌云,腿比猛犸粗长百倍,每一步踩出来的脚印能埋进十头厄努克!
我们被它惊吓到,仓皇地藏进山坳,用树枝和杂草遮住身形,然后只剩下了祈祷······当轰隆声远去,我才爬出碎石堆,大地上出现了一道可怖的疤痕,我同班们之前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了焖燃的灰烬。
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我活着回来。
我把这个故事告诉别人,他们却说我疯了,他们说那个怪物是我幻想出来的!”
布耶尔森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不,这不是我为了逃避而编出来的瞎话!也许······我该跟着他们一起死去。”
贾若看见布耶尔森的脸上老泪纵横,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布耶尔森。
“布耶尔森,我明天也要去往北方,我需要一位向导,如果你愿意同行的话······”
短暂的沉默后,贾若轻声说。
布耶尔森猛地抬起了头,惊恐再次占据了他的双眼。
“不······不,千万不能去。啊!别去!”
他再次陷入疯癫,口中不住地呼喊。
面对这种情况,贾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直到酒馆老板闻讯赶来后,才稳住了布耶尔森的情绪。
他用毯子裹住了布耶尔森,像是哄孩子一样让他入睡。
老板比划着手势,示意贾若出去说话。
“小伙子,你都听见布耶尔森说的那些话了吧。我们虽然不太信,但北方那片土地确实很危险,你还要往北方去吗?”
贾若点点头:“是的。”
老板摇了摇头。
“我也不打算追问你什么,但布耶尔森出事以后,就没人还敢再深入北方了。那里······的确不适合人类。”
“感谢您的好意,我会考虑的。”
贾若说完,掏出钱袋子付清了饭钱,然后又给自己开了个房间。
虽然没有找到向导,但他还是决定继续前行。
因为脑海中的启迪,已经开始不断催促他了。
与此同时,凛冬之爪的一座大毡房。
瑟庄妮撩开厚重的门帘走了进来,她伸手将头顶的那顶牛角盔摘下,把它和手中的链枷放在了桌子上。
瑟庄妮坐进了没有铺垫任何皮毛的椅子里这是她的一点小习惯,安稳不是一个战士需要的东西。若是战母都贪图温暖和柔软,那部族将会变成什么样?
“说说吧,怎么回事?”
瑟庄妮问向站在桌子对面的战士。
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还不大,自己的记忆中对她有点儿印象,恐怕还和沾亲带故是自己的表妹?还是表侄女?瑟庄妮记不太清了,瑟庄妮只记得她叫丽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