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颗极大的定心丸。
陈泊宁从不讲空话。
“地址给我。”
他要过来找她,沈恩慈仓惶地把定位发送给他。
这一瞬间,却觉得,只要有他在就心安。
沈恩慈深呼吸两口气,起身继续寻人,边边角角都没错过,每走几步路就向行人打听。
终于在二楼厕所门口休息区看见坐在那边想事情的傅宝宜。
心里压着的巨石终于落地,沈恩慈长舒气,努力作面色无恙朝她走过去:“出来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大家都在找你。”
责怪没用,沈恩慈此时只想尽快把她带回去。
傅宝宜背过手,像藏什么东西。她小心翼翼开口:“对不起啊恩慈姐姐,刚才厕所没位置,我就上来了,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还忘记带手机了……”
傅宝宜很明显不会撒谎,这段话说得跟背课文一样,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提前准备的还是有人教她。
沈恩慈懒得深究,只要人没事就好。
二仔带人过来,腿一软差点跪在傅宝宜面前,他双手合在一起感谢上苍:“如果把您丢了,大哥会把我皮扒了。”
傅宝宜表情愧疚:“真的对不起。”
众人一起下楼,届时陈泊宁的车正好到门口。
沈恩慈现在急需个让她感到稳妥的小空间,于是让傅宝宜去坐二仔的车,而自己和陈泊宁一起走。
临上车前傅宝宜小声问她:“你生我的气了吗?”
她能说什么,只能哄着:“没有,你跟着二仔,乖乖的。”
旁边二仔高情商再次上线,他毫不避讳开口:“他们在谈恋爱,黏在一起很正常!”
傅宝宜这才舒展眉头,一副被二仔说服的表情。
沈恩慈:“……”
也行吧,至少让傅宝宜相信了。
车门终于关上,静谧的空间,隔绝所有风雨,熟悉味道令人心安。
如临深渊的情绪渐却,沈恩慈恂恂着把头靠在男人宽厚肩膀。
陈泊宁并没推开她,将手放在她肩膀,掌心温度透过浅薄布料,似在给她安慰。
“你骂我吧。”
沈恩慈灰心丧气,如果今天没找到傅宝宜,这个烂摊子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虽然陈泊宁让她别怕,但这里是香港,陈泊宁处理自己亲弟弟的事都这么困难了,还怎么分出余力来帮她。
“不骂你。”
听起来像在哄孩子,“你本来就不该被卷进这件事。”
这片刻,陈泊宁接了个电话,大意是让那边的人不必行动了。
很难不联想,沈恩慈后怕地问他:“如果傅宝宜今天真的被我弄丢了,我是不是也走不出香港了?”
“不会。”
耳边的声音沉稳。
沈恩慈听见他不疾不徐开口:“就算在香港,我也不
至于完全说不上话。”
那陈羡的事……
想了想,沈恩慈还是把这个问题咽回肚子。
还有事没处理完?[(,陈泊宁送她回傅家后没多待,走之前告诉她自己明天下午五点会来接她。
“傅延庭的生日,到时候白家的人也会来。”
为让她心安,陈泊宁放低声调:“不必担心,你只需要跟在我身边。”
沈恩慈嗯了一声。
佣人送来生日宴会上要穿的礼裙,白色塔夫绸拖尾长裙,褶皱白玫瑰落在腰侧,点缀曼妙曲线。
搭配祖母绿花环项链和翡翠耳环,更显她明艳动人。
换好衣服后出来,看到的人无一不小声赞叹。
沈恩慈以为傅宝宜的车会和他们一起下山,结果都到宴会厅了也没见到傅宝宜的身影。
环顾四周,却看见主角傅延庭的身边站着位陌生黑裙女人。
微卷的头发极黑,带着的钻石项链比她本人更加惹目,她拖挽着傅延庭的胳膊,笑得婉约从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沈恩慈不由皱眉。
没时间回家看被“软禁”太平山顶的妻子傅宝宜,倒是有闲情逸致跟其他女人在外春风得意。
不悦情绪迁怒到旁边人身上,她有点不高兴地想抽出手,结果被陈泊宁按住,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
她只能说这句话。
宴会进行到后半场,傅延庭请白家的人到后面暗房坐下一谈。
肃穆的场合,所有人脸上都面无表情,气氛紧张得像绷紧的弦,一触即断。
不知前两日发生了什么,白家今日的态度竟软和许多。
太官方正式的话沈恩慈听不明白也不想听,只知白家最后松口,私了也行,条件是要景元百分之三的股份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