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芹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香喷喷的,别有一番风情。
玉芹给荣升收拾次卧,她一边收拾一边和荣升说话聊天。玉芹说,这个房间,自从荣升上次住过,她也没有时间更没有心情换床单。这次,让荣升不要嫌弃,将就一下。
荣升反而笑玉芹变得高级了,不像咱村里人了。并说自己其实没这么矫情,他读大学时,宿舍就像猪窝一样肮脏。自己都不嫌弃,也不怕别人嫌弃。
荣升说:“幸亏是你收留我,我都不知道怎样感谢你呢。”
玉芹撇撇嘴:“我不收留你,还有谁收留你呢。”
荣升其实已经看出端倪。玉芹主动给她收拾次卧,那么,玉芹就没想和他共寝。
荣升想,这样也好,毕竟,双方都还不是自由身,一旦逾越了边界,反而会引来无数的麻烦。男女之事,是世界上最复杂最为无解的关系。如果突破了界限,他和玉芹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玉芹收拾好了次卧,趁着休息之前,和荣升在客厅再聊一会儿。
玉芹说:“既然你今天来这里,我不把心里话说出来会让我很难受,那就干脆全说了吧。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荣升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般端坐着,表示自己在洗耳恭听。
玉芹噗呲一笑,喝过酒的脸上,闪过一片片红晕,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我就开门见山咯。其实吧,我来到这里,然后认识你,我其实很开心的。如果我离婚了,无法和你在一起的话,那我,也会离开这个地方!”
荣升听得出,玉芹在和自己表白呢。
荣升听了玉芹的话,心里很感动,他有点想拥抱她的冲动。
他在最困难无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她是他最后的港湾,是他的避世之地,也是他最后的选择。
荣升虽然这么想,但他却不能这么说。他说出来的话是:
“其实我也一样。我们,一起往前走吧。”
玉芹问,荣升的话,是不是对今天路上她说的话的正面回答?
荣升点头,说就是这样。
玉芹已经知道了答案,从沙发上站起来,张开双臂,和荣升说道:“那,我可以等你?”
荣升主动把玉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说:“但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
玉芹重重点头:
“嗯。”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也许是玉芹和他的约定,荣升心里涌起了些许的甜蜜和期待,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醒来时,玉芹已经去风景区上班,餐桌上有她一大早买回来的豆浆和油条。
荣升洗漱,吃早饭。他由衷觉得,玉芹这样的女人,不像白菲一样可望不可及,当然,也不像简莹那样,彼此结合的目的是各自所需。
现在,白菲回到了杨小聪的身边,简莹接受了和荣升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的事实。
似乎,这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一个来电,打破了荣升一大早的松弛感。
来电的人,是简建松。
荣升看到来电显示,几乎无意识地从原地弹跳起来——他不知道简建松一大早给他打电话,到底是为何事。
荣升在脑海快速地想了对策:
第一,如果简建松知道他帮助蓝月陷害他,那么,他不承认自己参与了可行吗?看来,不可行。简建松这样的人,不掌握相关证据,是不会有所行动的;第二,如果简建松问起的是他和简莹的事,那么,他能否认吗?不能。
所以,不管是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问题,荣升都没得选择。
荣升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简建松的声音。一直以来,简建松都把荣升称呼为“小方”。今天,也不例外。简建松一开口就问:
“小方,你在哪里,现在说话方便吗?”
荣升从简建松的语气里,听得出一丝丝的诚恳。他又联想到简建松前段时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意识到老丈人可能有什么事。
荣升和简建松如实告知,他人在老家。
简建松主动说起已经知道荣升和简莹出现感情危机的事。
荣升听得出来,简建松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奇怪的是,听简建松说话,荣升的脑海里,总是闪现出当年蓝月遍体鳞伤的样子,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厌烦。
最后,简建松说:“小方啊,如果你和小莹过不下去,你们离婚,我也不反对。你们要离婚,要提前和我说,我好和我的律师商量。”
荣升说:“好的。”
简建松又说:“当然啦,小方,你和小莹离婚,我这边也不会亏待你的。你知道,我也知道。”
听了简建松的话,荣升立即警惕起来。
很明显,简建松用最为平淡的口吻,给他的其实是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