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担心落雪,来到冥湖界畔,此时他原本苍白的脸上因伤势未愈更显疲倦。
看着面前震颤不止的湖面,再看手中那片鳞甲,他剑眉紧蹙。他知道,落雪已经入了湖底。
“看来消香还不知你体内魅魄之事,不然,他不会让你独自入湖”。
云遥这般思量间又稍有犹豫,他害怕自己的猜想得到验证:“我为何总是担心?我与她相识不过数月,为何会这般在乎?若她体内果真就是魅魄,此时杀了她正是良机……”。
万般踌躇间,他手中那片鳞甲像是受到某种召唤,缓缓飘向湖面随即化作一缕红光灌入,红光气浪瞬间将湖面掀起阵阵波澜。
“果真是她!”。
云遥从不起风波的脸上显露震惊之色。然而,此时的他还不知,冥湖水下幽冥虚幻的厉害。
“她曾以白骨示人,应该就是体内魅魄所致,好在她灵力深厚未曾让魅魄苏醒。刚才鳞甲已被不灭灯所燃,她体内的魅魄气息很快就会被不灭灯探析。若她还在湖底,不久定会被困入灯内。……不灭灯燃魂灼魄,绝不会让她逃脱!那她……”。
落雪因此魂飞魄散,再无投生之机,果真就是他所希望见到的吗?云遥心口一阵绞痛,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幽冥秘境之内,落雪沉在自己的虚幻之中,生死难料。
“阮玉!不!”。
一声惊呼,落雪醒来,等到她稍作缓和,周围寂寥无声,好像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少许,她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落雪慢慢站起,面前人影模糊不清,她问:“是谁?”。
“看来你和消香的关系确实很好,他竟能告诉你不灭灯的所在”。云遥终是不忍心,所以他也入了幽冥虚幻。
可这幽冥之中,虚虚实实,落雪实在分辨不清,她又错将云遥认成了阮玉。
“阮玉,是你吗?”。
云遥和阮玉本就是同一个人,可在她心里,阮玉只是梦中那个救她于危难的虚影罢了。而云遥,堂堂月华世尊,冷漠不近人情又厌恶自己,断不会关心她的死活。
“阮玉,你还活着,对吗?”。
落雪还以为,阮玉为救自己已经葬身火海,眼下再见,她内心有些激动。她紧紧抱着云遥,感受着他怀中的温暖和真切。
“阮玉,我真的有些弄不清楚了,这到底是不是梦”,言语间带着担忧和委屈。
落雪的情绪牵动着云遥,他下意识地想去抚摸她的额头,这种温存让他有些贪婪,他想要让落雪就这么抱下去吧。
但是很快,云遥便意识到这幽冥虚幻的厉害。
“所以,你说喜欢我,是因为我和阮玉长得很像?”。
“你说什么?”。
落雪抬头看去,云遥那双狭长的黑眸透着冰冷,冷得让人打颤。她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面前之人并不是阮玉,而是云遥。
云遥以为落雪会松开些,没想到她比之前抱的更紧了。
“云遥!!是你!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我一直都知道,你并不是看上去的这般冷漠,你心底是温软的,你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云遥眼底晃过了什么,可他总不愿承认,硬是将内心的躁动压了下去:“你快松手,我只是担心你弄坏了不灭灯”。
落雪撒娇似的不愿放手:“不管你怎么说,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就在此时,空中不知何处飘来声响:“真是感人的画面”。这声音从落雪和云遥头顶传来,伴随着烟雾缭绕,他们眼前景致又变换成先前模样——水墙横立在他们面前。
“幽冥幻境荒芜了数百年,终于又有热闹可以瞧了”。
落雪慌乱的看向四周,闻其声不见其人:“谁?是谁在说话?”。
云遥嗤笑一声,笑意凉薄:“不灭灯!”。
落雪惊诧:“不灭灯!?它……它不是盏灯吗!?怎么还会说话!”。
“它的确是盏灯,只是身处幽冥数百年,如今有了神识竟化的无影无形”。紧随着他的话音,面前水墙鼓起一团,然后分离。
“看来还是位贵客,你身上仙泽浓厚,该是天族之人”。
“月华宫云遥”。
“难怪。不知尊上来此有何贵干?莫不是想要将我带回天界去?”。
云遥眼底肃然,知道不灭灯绝不会甘心跟随自己离开:“既是知道,那就现了原形,回你该回的地方”。
“哈哈哈!我该回去的地方?可我觉得,这里便是我本该在的地方”。
话音刚落,云遥眼神微缩,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威压。不灭灯感受到了这低沉的气压,一时不敢再与云遥纠缠,它飘向落雪面前:“你是个凡人,魂魄倒是不一般。嗯……味道闻起来甚是熟悉,似乎和刚才燃灼的那片鳞甲一样!”。
紧接着,不灭灯忽然惊慌声道:“九婴!你是九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