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见落雪迟迟不回,她怕离开灵山的事再发生什么变故,思来想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便来玉虚殿探探情况。
可她刚进落雪房间,就莫名其妙挨了捣药一顿呵斥。即便她此刻心中有万般不爽,可为了能顺利离开这里,她还是将内心的怒气强压了下去。
“师姐?我们该走了”。
她环顾屋内,喊了几声,却不见落雪应声,当下她就内心一慌,皱了眉头。
“不在这里?难道是尊上反悔,不想让她离开这里,又怕无为师兄找来,所以将师姐藏到了别处?!”。
如此想着,她顿感自己脑袋一阵酸痛,好似那鼓虫又要发作。可两日之约还未到,即便流沙心急,也不急于此刻。待到她稍作缓和,酸痛果然不见,想必是她自己太过紧张才会出现幻觉。
灵山之大,她灵力尚浅,若想尽快找到落雪,凭她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稍许,她回到了永春阁来找无为寻求办法。
刚一进门,她就见无为正坐桌前,眉间紧蹙不开,似有什么心事。她明白,落雪去了这么久,无为心里自然比她更要担心。
“师兄,天色已晚,师姐去了一整天,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说,她是不是不想回冷泽院了?”。
她故意这么说着,看着无为眉间稍动了动,她又道:“也可能是我多想。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们来灵山的这段时间,尊上对师姐好像与我们不太一样,或许是尊上舍不得让师姐走呢”。
她的话也是无为此刻所想。不过,无为担心的是云遥不让落雪离开,是想将落雪困在这里,最终还是会杀了落雪。
他收起脸上以往的温和,右手紧握着雁落,眼底掠过一丝果决。紫陌见他猛然站起身来,追问道:“师兄你去哪儿?”。
他站在门口,侧身横眉,冷淡一声:“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尊上”。
出门刚走几步,他就碰到了百草,百草笑脸相迎。
“公子气色不错,只要静心修养,想必体内灵力很快就能回到从前”。
对于百草舍身相救,他一直感激不尽。
百草见他行色匆匆,似要赶去何处,便又问了句:“公子何事这般匆忙?”。
他道:“我有事要找尊上”。
闻言,白草眼前一亮,嘴角挂笑。
“真是巧了,尊上让我来找公子,说是有事相问”。
听得百草这么说,他心里大概也能明白,看来此番他们二人是要将落雪之事彻底说开。
玉虚殿内,云遥半依在床上,捣药按着悬逸所说将一枚仙丹給他服下。眼下,他看起来气色确实红润了不少,只是内里虚空,身子还是有些不能承受。捣药怕他再出意外,便一直守在身边。
他看了眼百草,百草便就明白然后离开。一旁捣药狠狠盯着无为,只因他是落雪的师兄,捣药便一并恨了起来。
云遥轻咳一声,道:“你先出去”。
捣药不听,站着不动。见他脸色沉了下去,眼底警告,捣药才极不情愿的退出门去。
然而,她退至门口,见云遥不注意,便悄悄躲到一边,从门缝中看到无为直挺挺地站在床前,手中紧紧握着长剑,周身似乎带着些许平日里不曾有过的气息——敌意。
她知道无为一贯温和,眼下为何会是如此?不管怎样,要是无为敢冒犯云遥,她手中的金斧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云遥眼帘低垂,眉间疲倦更盛,为了能保落雪不死,又能消除魅魄,他想了很多办法,可始终得不到两全。他此次让无为前来,是想从无为口中了解关于落雪的一切。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落雪的事,你一定知道很多”。
从刚才一路而来,无为都没有见到落雪的身影,他心里忽然感到害怕,右手中的剑也握的更紧了些。
“落雪她在哪里?”。
见他紧张的神情,还有眼底显露出的敌意,云遥明白,他对落雪的情意非同一般。
“不用紧张,我若是想要杀她,不会等到现在动手”。
无为右手缓缓松了松,轻蹙了眉间,问:“尊上既然不喜欢她,为何不让她离开?”。
这时,云遥眉眼轻抬,沉沉一声:“你怎知道不喜欢”。
无为听他这么说,感到有些意外,竟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
云遥接着道:“你知道的,她体内的妖媚气息已成,就算是灵山仙泽也不能将其炼化。若她回到凡间,就再没有了束缚,妖媚随时都会醒来”。
“那又如何,只要……”。
无为话还未说完,云遥紧接一句,言语间藏着愤怒和斥责:“难道你真的想让她死吗?”。
无为怔住,心中乱做一团。
而此时捣药趴在门口,听到里面争吵之声,可惜离得有些远,听不太真切。她怕无为果真要对云遥出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