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有人受益,必然是有人受到了损失。
朱元璋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务实之人。
可钱就那么一点,凭什么对谁都有好处呢?
就算是兄弟成家了,也不会轻易分家。
故而一户人口不少。
王布犁看完花名册,便叫他们重新丈量一下土地,村子周遭都要做好丈量,免得将来出现什么纷争。
如今是地广人少,可是再过上个二三十年,那就不一定了。
他们三个人骑着马,环绕着村落转悠。
对于这片土地,朱棣就当提前熟悉自己的封地了,因为他也有田庄这种赏赐,只不过是在北平。
此时大明的北京属于河南开封。
“你打算怎么弄?”
“弄成村子企业呗。”王布犁指着一片空地道:
“这里可以修建一个织机厂房,连周遭村子的女子都可以来此工作赚钱贴补家用,或者给自己攒嫁妆。”
“那边再搞个工匠的厂房,做点什么先进业务,老一辈的人就继续种田,小一辈的人就读书识字会算账。
有机会考科举就去考,没机会今后当个掌柜的那也是绰绰有余,如此一来,大家都能过上宽松些的日子。
只要底层百姓的日子好起来了,哪一个百姓不真心拥护大明啊?”
王布犁的这番话深得朱棣的认同,只要百姓不造反,寻常人想要鼓动他们造反,都难以成功。
“你倒是有所规划。”
“那必然,我可是经商的天才,夜秦淮如此火爆,其中我居首功,李景隆他就去看看场子的。”
王布犁毫不客气的话,叫其余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谁年少不轻狂啊?
不过李景隆倒是觉得王布犁这种规划必然会赚钱:“伱说我有没有机会掺和一股子?
我在夜秦淮看场子,陛下也是赏赐给我了一些钱财。”
“看吧,等我再详细的规划一二。”王布犁举着马鞭道:“若是真想让我带你发大财的话,怕是得鼓动陛下开海。”
“什么?”
朱棣以及李景隆二人都懵了。
“你说的什么胡话?”
朱棣连忙压低声音道:“这种话最好不要通过你的嘴里说出来,父皇对开海这件事很是忌惮的。
那些倭寇已经方国珍、张士诚的旧部还残余在海外,很容易让人弹劾你勾结他们,到时候你没有也变成有了。”
“我发明出一种织机,一个妇人一个月能织完一匹布,我十天就能完成,而且还更加的省力。
如此高的产量,大明必定消化不了。
若是大规模放入市场当中,必然会引起布匹、丝绸价格的下降,那就相当于损害了大明其余各地百姓的利益。
富一地而损天下人之事,我是不会去做的。
我们只有把布匹、丝绸以及瓷器高价卖到外面的番邦去,赚回来的银钱上缴的税,足够支撑大明征战各地了。
到时候从上到下都能从商运上分润到银钱,我们还可以发展出海军,去番邦小国去抢掠一番。
当然了,前提是他们若不肯归附我大明,自是要发兵抢掠一番,让他们知道知道我大明的武德是何等的充沛。”
对于王布犁描绘的场景,李景隆完全沉浸其中,这可太带劲了。
到了海外,正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什么他娘的番邦小国,先抢了再说。
“这是你通过调查琉球使者得出的结论?”
朱棣并没有像方才那样反驳,谁让王布犁都把军费的来源给说清楚了呢?
“当然了,这块市场很大的,足够许多人来分润,若是勋贵们抱团在一起经营海外,总比他们在乡下欺男霸女强上许多。”
王布犁没说的一点是给勋贵们留点后路,省的老朱一下子就把人家全都给灭喽。
到时候大家全都成了海外孤忠了!
说实在的,因为老朱的缘故,别看王布犁现如今是驸马了,可他心中实在没有什么安全感。
老朱杀起人来,那可真是不讲究啊。
他说你谋反,你就谋反了!
尤其是越到洪武后期,王布犁觉得自己的安全感越不够。
那个时候,他最信任的马皇后以及儿子朱标都挂了。
天底下没有人能够劝得住他。
一个老皇帝为了孙儿继位太平些,不惜拿起屠刀那可太常见了。
高压之下,王布犁生怕自己走到行九十半百里的境地,那可就全都白谋划了。
其实对于成功活到朱棣登基这件事,王布犁一直都有代入感。
不就是相当于当上三十年房奴,再此好好工作,还得时刻担心自己被裁了,然后还不上贷款,最后人财两失,连媳妇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