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着扇子道:
“只有这样,你儿子立下军功成了正几品的官员,子孙后代踏入官场就是正几品。”
因为文官以及吏员这种官职是不世传的。
王布犁扇着扇子道:“尽管你我都清楚的知道,只可能是少数人才有机会办到,但也不能因为大部人闯荡不出来名堂,就否定这件事。”
结果这些個后世子孙一个个全都当做耳旁风。
郭主事的这话,倒是让王布犁没有反驳,因为他说的太他娘的有道理了。
朱元璋摇摇头:“咱正是当过兵打过仗,才知道战场上有多危险。
朱元璋在思考使用银子来代替宝钞的隆庆皇帝,是不是个明君?
毕竟他算是干了一件让朱元璋十分满意的事。
可以让他肆无忌惮的去印刷宝钞,又派人出海去寻找金银矿。
于是朱元璋把话题给拉回来:
“王典史,咱自是清楚你心思缜密,否则也不会破获那么多案子,咱就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让后世子孙听话的法子?”
“没有,我将来兴许让我儿子听我话的能力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后世子孙了。”
王布犁挥舞着蒲扇道:“郭主事,你不过是个六品官,将来你的子嗣也不会继承你的官职,总是想那么多做什么?
搞得自己上火上的满嘴大泡,不用我爹给你诊脉,我就能猜出来你食欲不振,睡不好觉,精神萎靡。”
“啊?”
朱元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布犁,因为他说的全对。
这便是医学世家耳濡目染的本事吗?
“你猜对了。”
“什么叫猜?”王布犁颇有些得意的道: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自幼跟随我爹走街串巷,那可不是白跟着他胡乱逛的,只不过我去县衙当了书吏后,我爹才重新培养我那年幼的弟弟。”
朱元璋颔首,那对王布犁就更加清楚了,愿不得这小子也懂得一些医理。
朱元璋突然止住脚步。
他这么多年对于儿子们的教育,好像都是假手于人,自己并没有亲自教育一二。
朱标也不过是从去年才开始跟在他身边学习的。
对于儿子幼年教育的缺失,朱元璋稍微皱了皱眉头,那个时间点他正在打天下,哪有时间教育儿子?
不让他们随意欺负自己部下的孩子,就算是当爹的做到位了。
所以目前而言,朱元璋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没有一个儿子像他!
朱元璋掰着手指头仔细核对,别说带在身边的朱标了,老二老三老四稍微大点的孩子,全都不像他的性子。
原来问题是出现在这里,只管生没管过怎么养儿子,几乎全都托给自家妹子了。
朱元璋深呼一口气,长子标儿性子仁慈原来不仅仅是那些名师造成的,也是被带着他长大的母亲影响的。
“咱倒是羡慕你爹。”朱元璋摸着胡须叹息道:
“咱早年间跟随天子南征北战,孩子都交给他们娘养着,现如今哪一个都与咱不亲近。
他们表面上都顺从我的话,可背地里大抵是不会这样做的。”
“孩子大了,终究会有自己的想法,我有时候也不会听我爹的话。”
王布犁给朱元璋垫了句话:“别说你死了想要让他们按照你的思路走,就算你活着,他们也不一定会按照你的思路走。
所以我说,郭主事哎,放宽心,别总想自己的身后事。
天下缺了谁都照常运转,你没那么重要的。”
王布犁真诚的话语,着实是让朱元璋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朕可是天命之子!
从古至今,哪一个有咱这经历的?
到了你小子嘴里,就说咱不重要了?
朱元璋着实是被人吹捧久了,小十年的皇帝生涯,让他自己个都相信别人吹捧的话了。
现在猛地听见王布犁如此“真诚且合理”的话语,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索性就装作嘴疼不便说话,开始又生闷气来了。
等到了江宁县之后,王布犁的面孔就变得熟悉起来,街上卖货之人也敢壮着胆子同王布犁问好。
朱元璋瞧着王布犁还时不时的点头回应。
又问有没有遇到什么小偷小摸的,得到没有的回答后,他才满意的继续往前走。
朱元璋不得不承认,王布犁这个典史干的,确实让他名声大噪起来。
关键他还挺满意这个职位,对于周遭百姓也是多有了解,完全不像是躺在办公衙署里天天睡大觉之人。
虽说整个京师百姓都听过王布犁的名头,但据朱元璋了解,还是在江宁县更有辨识度。
以前便是王半升为民做主的名头,然后又成了大明第一个平民驸马,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