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恩德是一个一米九的大汉,四十来岁,多年流浪各国的生涯不但没有磨平他的棱角,反而让他的性情越发的容易暴怒,尤其是这次受了重伤之后。
“出去!都出去!我不需要打针!”陈东一行人来到史恩德的房间门口时,史恩德正将里面的护士给轰出来。
“我的这条腿都保不住了,打针有什么用?!”他粗冽的嗓音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让走过这个病房的医生和护士都小心翼翼地躲开了一些,生怕里面会丢出东西来。
莫雷迪一脸尴尬,对着陈东和北斗说道:“史恩德性情是暴戾了一点,但主要是因为我们颠沛流离的生活经验,还有失去了自己的腿,在此,我向两位和两位的同胞致以诚挚的抱歉。”
北斗笑着挥了挥手,脸上收起一丝不自然,说道:“人之常情,我们能够理解。”
陈东脸色微肃,说道:“我们进去看看。”
莫雷迪当先领路,走进了史恩德的房间,担忧地问道:“史恩德,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史恩德对他也没脸色更好,捶着床愤愤道:“我完了,莫雷迪,家国回不去,在这里又
伤了腿,以后只能驻杖走路,我的人生完了。”
迪娜见到这个样子,泪水更加流下,“史恩德先生,万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只能互相依靠了。”
“是的,谁也依靠不了。华夏这么强大的国家,都防不了几个来袭的歹徒,我们还能靠谁呢?”史恩德道。
“史恩德!乱说什么话呢!”莫雷迪喝道,“华夏国这次也为了保护我们,牺牲了十名好汉,相比之下,你的腿根本不值他们的性命。”
史恩德其实是一时口误,他也明白这件事实,但心里还是偶尔冒起这个想法,今天心情实在太差,就顺口说了出来,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但是他一向心高气傲,沉默下来,竟没有道歉。
北斗脸色微寒,说道:“军人服从命令是我们的职责,但我们已经拼尽了全力,史恩德先生的话让我们不能接受,陈陈……”
他还在犹豫,按理说应当让陈东去治他,但是心里又对刚刚史恩德的话耿耿于怀,下意识的叫了下陈东,却不知是让他治,还是不治。
陈东脸上没有表情,用透视眼看了看史恩德的病情,听史恩德这话之后稍显沉默,说
道:“史恩德先生,你的话深深的伤害了我们的感情,我的同胞用尽生命去保护了你们,不该得到一个这样的评价。你的腿,我能治,但我现在丧失了兴趣。恕不奉陪。”
说罢,转身便离去。
北斗在心里暗暗给陈东点了个大拇指,脸上作难色说道:“陈东是别的战队来支援我们的强援,他不愿出手救治,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在我们这里的主要职责只武力支援,并不是治疗。”
说完敬了个军礼,走了出去。
莫雷德埋怨道:“华夏的军人是非常讲究荣誉感的,你这样只能耽误了自己。其实我们一路走过来,遇到的危险不少,能像现在这样,只有你一个人受伤,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为此,他们甚至不惜生命,付出了十个英勇的好汉子。”
史恩德脸上出现羞愧之色,“是的,是我不小心给这些救了我命的军人泼了脏水,我,我只是最近脾气不太好……”
莫雷迪神情凝重地道:“最近来攻击我们的人越来越强大了,让我感到很忧虑,最重要的是,我真的不是很明白他们到底想在我们手里取得什么。”
史恩德道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让祖先祖祖代代流传下来的珍宝流落到他人的手里!否则我们将来有何面目回到战火平息的祖国?”
莫雷迪赞许地点了点头,又皱起来眉头看向史恩德受伤的腿。
迪娜担忧的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史恩德叔叔,转身悄悄离开了。
“陈先生,求求你,史恩德叔叔只是一时口误,并不是真的那么想的,求求你施以援手。”迪娜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双手合十,对着陈东求道。
“……”陈东看了看北斗,北斗连忙转过身子,不让他看到表情,表示陈东随意处置,自己不便参与。
这个老油条!陈东暗骂一声。
迪娜见陈东没有反应,更是心焦,只差跪下了,“陈先生,史恩德叔叔是我们所剩不多的亲人了,我们的家国遭受了无尽的炮火,十七年过去了,至今还在战争,我今年二十一岁,自七岁后,就再也没有回到祖国,但我永远记得那里的美好。
这么多年来,一直零零散散有人袭击我们,史恩德叔叔已经是我们在国外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求求你救救他吧!”
陈东和北斗两人都
为之动容,不禁想起当年华夏也有这样的国耻,为之感同身受,北斗悄悄的又转过身来,挤眉弄眼地暗示他接受算了。
见陈东还在沉思,北斗有些焦急,你快点答应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