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辰也跟着点头道:“本来我也是给您准备了酒的,结果小南不让,说一定要照顾到您的身体,现在一定要少喝酒,所以才给您备了茶叶。您看她就是这样,不管别人,偏要给您送茶。”
严德舟满脸喜悦:“还是小南细心,我家里人也不让我喝酒,可我总是忍不住。”
褚亦南美眸悦动,顾盼生姿道:“有我们俩陪您喝茶,您也不孤单,也不会那么想喝酒,看在我们这么替您着想的份上,您也要注意自己身体。”
严德舟哈哈大笑,举起茶杯与褚亦南对饮了一杯。
其实褚亦南平时也不怎么喝茶,但也能品得出手里这杯祁门红茶也是极品,暗道凤宁辰也真是会挑茶叶。
桌上其他人面色无异,但其实心里思绪万千,凤宁辰和褚亦南一唱一和,把严德舟哄得开开心心,从一开始喝了两口酒,整桌下来就再也没碰过酒,一直在喝茶。
一顿饭吃得每个人心事重重,除了褚亦南和凤宁辰很自然地陪着严德舟喝茶,其他人尴尬地喝着眼前的酒,一句话不敢多说。
晚宴吃完还不到八点,严德舟安排请大家去看一场画展,褚亦南听褚若海提起过,严德舟一直喜欢收集古画古书,对书画颇有研究。
他说最近从别人手里买来几幅市面上很少见得画家的画,想要邀请大家一起去看看,品鉴品鉴。
众人自然会给他这个面子,跟着严德舟来到另一栋小楼,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展厅,挂着大大小小几十幅画作。
初见之下,有国画,水墨山水画,也有油画,素描,各类画作都有,有的在墙上用画框装裱,有的用精美的架子支着放在地上,俨然一场小型的私人画展。
褚亦南想起来珞城之前刚参加过珞棠的画展,眼前的这场画展比珞棠的那一场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卫明和严玲对画画兴致缺缺,两人默默地一声不吭,看也看不懂,也不发表意见。
严德舟先是直奔其中一幅巨大的山水画而去,这幅画摆在展厅最中间的位置,约莫4米多长,1米多宽,画面恢宏大气,虽看不出具体是哪里的山水,但即使是不懂画的人也能看得出是大家之作。
严德舟说:“这是我从一位老先生那里买来的,老先生原本不卖,但终归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还是卖给我了。”
严德舟越看越喜欢,脸上抑制不住地笑着。
周君浩似是随意地说道:“凤太太是设计师,应该对画也有所涉猎吧,只不过这幅画不知道凤太太能不能看得懂?”
此话一出,褚亦南脸色微变,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刁难,谁规定的设计师就一定是画家了?
严德舟也面带好奇地问:“小南,你能看得懂吗?”
褚亦南笑了笑,说:“严爷爷,我平时对山水画涉猎并不多,不过这幅画我确实见过,以前我在徽城做过一个项目,那里有一栋一百多年的老房子,房子的墙上就有一幅这样的画,笔锋和颜色都颇为相似。”
“我猜这幅画应该是吴元立老先生画的吧?”
此话一出,严德舟眼里满是惊讶,问道:“你认识他?”
褚亦南微微笑道:“他老人家可是国内少有的脾气古怪,平时基本不会见外人,我可没有机会认识他,不过他的画在市场上很是罕见,前年有一个拍卖会上有一幅他的《春山晓图》拍出了天价,才让世人知道有他的存在。”
严德舟连连点头:“是啊,那幅画我也只是在网上看过,真是漂亮,但奈何我清贫了一辈子,可买不起他的画。”
说着他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山水画,直到画的最左侧看到一竖排小字,落款写的是“立山老人”。
褚亦南解释道:“吴元立老先生一向自称立山老人,这幅画应该是他所做没错了。”
严德舟眼底的喜悦自是掩盖不住,眼角飞扬道:“好好好,我当时看到这幅画只是很喜欢,铁了心想买,没想到还真是无心插柳啊,看来我要把它好好珍藏才行。”
他话里话外都没有明说这幅画的具体来历,在场的人心里明镜似的,对于他来说,收藏画作只是爱好,但如果让别人知道,少不了会来投其所好。
对严德舟来说,保住清名最是重要,不能给别人留下把柄,是他一贯的作风。
“没想到小南也对山水画这么有研究,平时我看她总是埋头设计方案,现在看来连我都得向她多学习学习。”
这话是凤宁辰说的,听起来是自降身份抬高了褚亦南,但实际上却是帮她打了周君浩的脸。
严德舟也应道:“是啊,要不是小南,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捡到宝了。”
褚亦南微笑着说:“严爷爷您可别这么说,我也是碰巧,说到底还是您有福气,能亲眼看到吴元立老先生的真迹,我是沾了您的光。”
一句话又把严德舟哄的开怀大笑。
众人也都跟着一起笑,只不过除了凤宁辰和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