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统见彩云追问,故意逗她:“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我是谁,对你的心都是真诚不变的。”
“这不公平,我的闺名、乳名你都知道,我却只知道你姓萧,也不知道你的家世情况。”彩云撅了一下嘴。
“那你要答应我,不能因为我的家世背景变卦。如果我出身寒微,你会不会看不起我?”萧统一本正经的反问。
彩云急忙说:“当然不会,每个人的出身都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况且英雄不问出处,寒门士子只要努力也终有出头之日。我不是虚荣娇气的人,只要两情相悦,粗茶淡饭也很好啊。”
萧统见她着急解释的样子很可爱,笑了笑回道,“言之有理,那么反之,如果我出身显赫,只要两情相悦,锦衣玉食也很好,是不是?”
彩云连连点头,“嗯嗯,我喜欢的是你,无论你是谁都没有关系,无论何种处境我都选择同甘共苦。我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你看那些故事书里古往今来,哪一段写得不是‘千金易得、良人难觅’,只要人是对得,有什么苦难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不是吗?”
“彩云所言极是,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你记住,无论我的身份是什么,我都是我自己。现在,你听好了,我的名字是萧统,小字维摩,母亲喜欢叫我维儿,你也可以这样叫我。关于我的家世…”萧统停顿了一下,思考该怎么说才不会吓到彩云。
彩云瞪着一双纯净无邪的大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蝴蝶翅膀,“你能编纂文选,我猜你家一定是书香门第吧?”
萧统顿了顿,回道:“差不多,全天下的书籍我家都有。我三岁就跟随老师读书了。”
“那你家在建康城里吗?我还没去过建康城呢。”彩云又问。
“嗯……这个,我家是在建康城,准确的讲是在建康宫。”萧统语气略显迟疑。
“建康宫?那不是皇城吗?你家在皇城里面?”彩云明显有点吃惊。
萧统点点头,“彩云,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怕你有负担,但眼下发生一些事情,为免夜长梦多,所以只能提前告诉你我是谁了。”
彩云有点懵,听得似懂非懂,但她眨了一下眼睛,示意萧统接着说。
萧统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彩云,你没听过我的名字,或许你知道萧衍是谁吗?”
彩云连忙制止道:“维儿哥哥,你怎么能直呼皇上的名讳,小心被别人听到。”彩云不愧冰雪聪明,忽然转念一想,‘萧衍’‘萧统’,都姓萧,难道……
她抬眼望向萧统,萧统的表情肯定了她的猜想,“是的,彩云,我是当今太子,萧统。”边说边把玉佩递给彩云。
彩云接过玉佩,手有点抖。雕刻着云龙纹的羊脂白玉上“梁国太子 萧统”六个金字赫然入目。萧统竟然是太子,这是彩云万万没想到的。没表明心迹之前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他的种种,包括他的家庭、他的成长,但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他竟然是太子,彩云拿着玉佩,蓦地从懵懂中清醒,她扑通跪倒在地,双手捧着玉佩举过头顶,“民女彩云叩见太子殿下。”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害怕,彩云的声音有点颤抖。
萧统起身疾步上前,抱着彩云肩膀双手扶起她:“彩云,起来。你我之间,以后你永远不必行叩拜之礼。记住了吗?”
彩云把玉佩小心翼翼的还给萧统,轻轻摇摇头,“太子殿下,尊卑有别,民女不敢逾礼。之前的话,您当我没有说过吧。”
萧统气笑了,“谁刚刚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无论我是什么身份你都不离不弃,同甘共苦。言犹在耳,怎么说变就变,戴上了我的信物还想耍赖不成?”
一句话提醒了彩云,她慌忙就要把戒指摘下来,萧统见她想摘戒指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彩云扭着身子想挣脱,萧统索性把她整个人紧紧搂在怀里。彩云一时莫名的委屈,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着说:“我是很喜欢你,我以为你是上天赐予我的恩宠,自从你背起我那一刻起我就决定非你不嫁,这些天我茶饭不思,整夜整夜的想你。容和特意叮嘱让小红约我来上香,我就猜到一定会见到你。我开心的恨不得让全城人都知道我有了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是太子!我出身卑微怎么能高攀太子?你的父母也不会同意你娶一个民间女子,从前看书上说,有些人纵使相遇还是别离,那时候不理解,有缘相遇真心相爱的人怎么会别离?现在知道了,有些沟壑是跨越不了的。既然长痛不如短痛,何必再徒劳挣扎?”彩云边哭边说,一口气倒不上来噎得连连咳嗽。
萧统心疼的轻轻拍打着彩云后背,把她抱到椅子上坐下,欠身用手为她拭去满脸的泪水,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彩云,对不起,我发誓不会让你受委屈,却让你在我面前落泪。我也非常非常喜欢你,我从来没对别的姑娘有过这种感觉。既然我们彼此确定就是对方想要的人,那还怕什么呢?你顾虑的无非是我的身份,你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