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尽快达到自己的目的,楚越泽对此事极为上心。也就一炷香的功夫,钱庄出售股份的文书就摆在了柳州刺史和提刑司按察使的书案上。
焦震一脸错愕的看着这份文书,无奈道:“这。。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给这些乡绅豪右分股,豪右们自然会想办法帮助钱庄渡劫。”他叹了口气,“时至今日,也许也就这个办法可行了。”已经有过一次短暂的暴乱,如果再不解决,后果是焦震所不能承受的。
焦震看向一直不语的荆子言,问道:“师爷,你怎么看钱庄卖股这件事?”
荆子言一直陷入沉思中,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未听到焦震的话。见荆子言不语,焦震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两声:“师爷?。。。师爷??”
焦震高喊的这两声,终于将荆子言拉回现实,他愣了愣神:“大。。大人,您叫我?”
焦震有些不高兴:“师爷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我是问师爷怎么看这件事儿。”
荆子言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解释道:“大人,抱歉,我正是在想这件事,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钱庄易主,才是这背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焦震大惊:“你的意思是这背后之人,想要的是钱庄的控制权?”
“可石徽钱庄原本便是户部参股,户部占三成,石家占七成,即便是钱庄易主,也需得到户部的同意。”焦震有些难以置信。
“大人,正如您所说,原本户部占三成,石家占七成,能够买卖的也就只有石家所占的这七成。户部占股不变,谁来控制钱庄,对户部影响并不大。”荆子言解释道。
“可石家已经经营钱庄多年,深受户部认可,这钱庄的控制权也并非想要就能要的?”焦震质疑。
“正因为石家经营多年,势力深厚,等闲方法的确不好谋取。可如果让石家主动交出股份,那无论是户部还是言家,都不好说什么。”荆子言解释道。
焦震此时才回过味来:“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盗军饷并非只是图军饷,而是为了钱庄的控制权?”
荆子言点点头,逐一分析:“大人,我们找到军饷的过程太顺利了些。退一万步说,我们在搜查淮安楼时已打草惊蛇,可藏在徐家的饷银并未被转移。”
“这军饷就像在等着我们发现。”荆子言顿了顿,又说道:“我推测,那些已被运出城外的军饷,同样并未被炼化,只待等钱庄易主,便会出现。”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把军饷还回来?”焦震听出荆子言的画外音,心下一惊:“可为什么还回来?”
荆子言耐心的给焦震分析:“毕竟这背后之人,也不想因为军饷一事,惹怒朝廷。他只想拿到钱庄的控制权,并不想节外生枝。”
焦震恍然大悟。“那我们明日静观其变。”
“对了,师爷,今日从钱庄出来,柳大夫似是想要对你说什么,被你打断了。”焦震回想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荆子言摇摇头,平静的说道:“此事只是我和静儿的一点猜测,究竟是否与我想象的一致,等明日便能见分晓。”
见荆子言如此说,焦震也就不再追问。此时,韩刺史派人送来一份文书,其中是关于明日参加钱庄股份出售的相关事宜,时间定在明日巳时,地点在商行。
荆子言有一种预感,明日的股份出售不会顺利。
果不其然。
第二日荆子言随刺史韩令和、提刑司使焦震一起到达商行时,商行内气氛已经剑拔弩张。让荆子言有些意外的是,左家庄主左仁坐在行首位置上。“原来这左仁是行首!”他隐约觉着,这左仁就是背后的主使。
见韩令和、焦震进来,左仁带头起身拱手行礼“草民参加各位大人。”
“免礼,请各位入座吧!”韩令和与焦震分别在上首的左右椅子上坐下,见二位坐定,左仁便在行首位置落座。
荆子言环视了座次,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行首位置居正中,右侧以石家少主石兆丰为首、左侧以刘家家主刘乐基为首。商行的座次并非随意安排,而是按照商家每年的收入以及每年向官府缴纳的税银来安排。
右侧一排依次坐着钱庄石兆丰、封家酒楼家主封白易、古韵茶庄家主古墉毅、灯云阁家主包毓、左侧依次坐着云锦坊家主刘乐基、久安米行家主米锐阳、清风药行家主雷鹤润、湘烛阁家主王裕淳。
在柳州府内,酒楼里淮安楼最为有名,但自打被查封后,被封家酒楼代替。能在行首左右排有座次的,皆是家业名声在柳州府内排名前十的。座次越靠后,家业越小。还有更小的商家,就只能坐在这两排之后的位置。
柳州府内的商人,都希望挤到行首两侧的座次,但这并不容易。柳州府内较为有名的行业,皆被这八大家所控制。比如药材业,被清风药行牢牢把控。同样是做灯笼,灯云阁牢牢压制着行业内的其他小商主。
通过这座次,荆子言对柳州府内的情况有了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