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月余,薛文奕被杀案终于水落石出。但案情中的一些其他细节,还需再细细审问。
焦震着急去写结案文书,朝廷大员被杀,他得将前因后果如实上报。
“大人,此事还不能结案!”荆子言提醒道。
焦震不解。荆子言提醒道:“案子中还有几个疑点不甚明了,薛刺史的尸体形态,虽然墨咄羽嫣将其杀害,可是怎么实现种在那药田中的。还有刺史府门前的女尸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唐子卿和汪青为何会使用伽罗语,他们与伽罗到底什么关系”
“还有大人,我们不能仅听信一面之词,是否有人模仿薛大人的字迹给墨咄羽嫣写了那封信?如果不是的话,那就需要查清楚薛大人与伽罗之间的关系!”
“恐怕此事,还得去一趟京城!”
听到荆子言的分析,焦震只觉一阵脑壳疼,他原以为这令人头疼的官员被杀案终于告破,哪承想还会有这么多麻烦!”
“主子,属下此前重新勘察现场时,发现埋藏薛刺史的土坑内的土是湿土,混杂着流出的血液。”柳静颐有些恼怒的说道:“属下怀疑,那“种尸”的手法,是用的冰块!属下当时检查薛文奕当时身穿的官服时,发现他身上的官服要比他的尸身长!”
听到柳静颐的言语,荆子言心知她代入了个人情绪,沉声道:“静颐,推案分析,切忌代入个人情绪,此案尚有疑点,需要我们仔细查证!”
柳静颐心郁难解,反问道:“可是主子,那墨咄娘子的遭遇不是假的呀,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欲,将人迫害至此,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荆子言斥道:“他们公然迫害良籍百姓,自然应该受到惩罚,可自有国法处置,有《大宸律》为其定罪,如果人人都如这几人一样动用私刑,那置国家律法于何在!长此以往,国朝威严何在!法治何在!国朝又将何在!”
见荆子言动怒,柳静颐急忙跪下:“主子,属下知错了!”
荆子言冷冷的说道:“回去面壁思过!”
焦震打圆场:“柳大夫不必过于担心,如果薛大人真的知法犯法,本官定会为那墨咄羽嫣讨回公道。何况墨咄羽嫣是伽罗贵族之女,加之他们的不幸遭遇,本官在判案时会酌情考虑的!”
“主子,属下怀疑,薛大人的尸体,是被人用冰封在土坑里,造成“种尸”的假象,从而震慑百合村之人,让村民因心怀愧疚而产生害怕之心!”
“毕竟如果不是百合村村民助纣为虐,或许墨咄羽嫣早就能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了!”柳静颐沉声道。
“冰!”荆子言微讶,略思索片刻道:“可他们从哪儿弄到这么多的冰,制冰需要用硝石,硝石制冰的配比是1:1,想要将薛文奕的尸体稳稳的冻住,保持直立,即便是挖开土坑,也不倒下的状态,这需要大量的冰!”
“主子,药店中可以买到硝石!”
“可这陇右的药店只有寥寥数家,如果大量购买硝石,一定会引起注意!”荆子言疑惑的说道:“更何况,即便是炼丹,硝石的用量也不大。”
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大人,在下去一趟大牢,问一下乌兰涉儿和兰鹤谦,硝石的来历!我怀疑。。。。。。”
三人急匆匆赶到大牢,乌兰涉儿和兰鹤谦被关在一起,墨咄羽嫣单独关押。见焦震到来,乌兰涉儿冷笑:“大人,小人们已经将该招的都招了,难道大人还有什么不解之迷?”
一旁的荆子言不顾乌兰涉儿眼神中透露出的轻蔑,寒声道:“我问你,你们的硝石是从哪儿来的!”
“什么硝石?”听闻此言,乌兰涉儿脸色一震,但瞬间恢复,一旁的兰鹤谦却失去了以往的从容,手指在不自然的微微抖动。
“薛大人的尸体,外界都传是“种尸”,你们利用人们畏惧鬼怪的言论,恐吓村民们,薛大人的尸体,是被你们用冰冻将脚至脚踝部分冻在冰中。而制冰需要大量硝石,所以我问你们硝石从哪儿来的!”
乌兰涉儿强装镇定:“大人在说什么,小人不明白!”
“好,那我再问你,你可认识在刺史府死去的姑娘,她也是伽罗人!”
“大人所说的可是那刺史府的女鬼,听说她也是伽罗人,可小人没见过,更不知道她是谁!”
焦震被乌兰涉儿的态度激怒:“你……你们真是顽固不化,枉本官还同情你们的遭遇,你们竟然如此不配合!”
不管焦震如何威慑、训斥,乌兰涉儿和兰鹤谦始终不再多一言。“来人,上刑!”焦震气急败坏的说道。
“大人且慢,即便他们不说,此事也不难查。他们不说,只能证明此事事关重大。”荆子言谨慎的说道。他顿了顿,眼神凛冽的看着他二人说道:“现在说,算你们坦白从宽,可如果被我查出来,你二人的罪名可就不止杀害本朝朝廷命官这么简单了!《大宸律》,故意杀者人为贼,判斩监候;故意杀害本朝朝廷命官者罪加一等,立斩不赦,外朝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