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文一子,才四岁。他一直想着,将柴若雪接过来,二人再多生几个孩子,可如今却是天人永隔,妻死子亡,他成了鳏夫。
荆子言未理睬跪在地上的幼惜,带着滔天的怒气,按照幼惜所说的地方,去寻找柴若雪的尸体。
他们快马加鞭,只一日便在距离豫州界十里的一个关隘中,找到了当日他们遇袭地点,柴若雪的尸身就倒在已损毁的马车旁,一队镖师的尸身,也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场面凄惨。看着这场景,即便是未经历过打斗之人也能猜到,当时他们是经历了何等惨烈的打斗。
荆子言痛哭流涕,失神的抱着柴若雪的尸体,久久不愿放下,失神的道歉:“雪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柴若雪身上的金银首饰被洗劫一空,随身携带的钱财也被洗劫一空。
墨雨、寒澈、风翊、风羽几人跪在荆子言身边,为柴若雪默哀。
“主子节哀,还请主子让夫人入土为安。”良久,间荆子言始终抱着柴若雪的尸体,墨雨才大着胆子上前劝说。
荆子言怔怔的抬起头,看向墨雨,眼神中迸发出一种狠戾:“墨雨,你们去将那马车修好,放入夫人的尸体。”
虽然极为痛苦,但还好他未失去理智。“寒澈,我记得幼惜说当日被打劫的还有另一只车队,你带人去看看可有什么痕迹?”荆子言用冰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升起一团疑云:柴若雪的武功不弱,幼惜的武功也不弱,他还高价请了镖局护送,怎么就折在区区山贼手中?
在距离柴若雪的车子不远处,寒澈找到了另一队被打劫的车队痕迹,但那里只剩一副损坏及其严重的车架子,尸身却不知去向。
在遇袭处的草丛中,寒澈找到了一个带着血迹的上好的飞鹅白玉佩。“主子,那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属下只找到了这个。”寒澈将那玉佩递给荆子言。
看着那玉佩,荆子言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这玉佩材质极好,晶莹剔透,无任何瑕疵,雕工精细,非寻常匠人所能比,在沐王府时,荆子言有幸见到过与这雕工类似的玉佩,这是当朝雕刻大家楼江陵的手笔。
此物绝非寻常百姓所有!
拿着玉佩,荆子言浑身散发着寒气,冷静的走到那一车队的遇袭处,仔细检查那被损毁的车架。从那副仅剩的车架看,那车无论是制式还是样式都极为普通。可在那车架的细缝处,荆子言却还是发现了一根明黄色的穗子,这是皇家才能使用的颜色。
他不禁想起方简之身旁那男子……
将柴若雪的尸身带回宅中时,焦震正带人在灵堂中吊唁。灵堂中停放着两口棺材,他将柴若雪的尸身小心的放入其中一口棺材中,拱手向焦震行礼。
焦震悄悄的与他耳语:“刺史府方简之的女儿回家省亲,却在路上遇到山匪,不幸身亡。”
尚未消化掉这个消息,荆子言有些神色茫然,焦震又补充了一句:“方大人的女儿,在五皇子府上侍奉,极为得宠,如今五皇子已到豫州,就住在刺史府上,依例你我应该去吊唁一下。”
荆子言所料不错,果然是五皇子!如醍醐灌顶,荆子言终于意识到那日方简之身旁的男子就是五皇子,他是私自来豫州,目的是想私吞宝物!此番他定是允许私自出城,只能假借宠妾省亲的名义,却不曾被人发现,这才遭了刺杀!柴若雪莫非是受了池鱼之灾?
荆子言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多谢大人告知,只是在下夫人新丧,带着丧事去吊唁皇族,在下怕冲撞了五皇子。”
焦震捋了美髯,深以为意:“是本官疏忽了,本官这就你七日假,你好生操办夫人的葬礼。”
目送焦震离开,荆子言浑身散发着寒气,一字一顿的问墨雨:“那些东西可都安置好了?”
“主子放心,都已安排妥当。”
入夜,荆子言带着墨雨和寒澈来到积阳山深处一个废弃的矿窑内,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十三个箱子,这便是那古靖朝的遗物。他将箱子中所有的金银器留给官府,将珠宝玉器首饰命人带了出来。
在暗室中时,荆子言就发现,金银器和陶瓷罐子上都烙印着古靖族的族徽,珠宝玉器首饰却没有。一般来说,在珠宝玉器上烙印,需要更复杂精细的雕刻工艺,较为繁琐,所以一般少有在珠宝玉器上做印记的。
带着烙印的金器不好变现,不如交给官府!
“墨雨,你去打听这豫州相邻几州是否有黑市,切记谨慎行事!”
“寒澈,这些日子你继续训练影卫,那些人的功夫还是不够高。”荆子言衣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拳头,声色阴冷。
看着这些财宝,荆子言眯起双眼,是时候把宣合堂的生意引入豫州了。
荆子言浑身散发着寒气。柴若雪的死,彻底打醒了他。他曾想与世无争,奈何却被卷入争斗中,既然这样,那就看谁棋高一着了……不知不觉中,他阴沉的脸上,嘴角边勾起一股弧度。
他要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