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去请荆子言时,他正要去衙门应卯。他跟着紫苏的步伐来到小偏院中。
柳静颐朝荆子言拱手行礼:“主子,就是这位小娘子。”
荆子言向这姑娘简单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并说明自己自己在调查的案子,才沉声问道:“小娘子姓谁名谁?为何会在兴盛镖局的马车上?”
那姑娘努力的回想自己的身份,偏偏一点也想不起来,表情十分痛苦,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记得自己去上香,就被人迷晕了。醒来后就在兴盛镖局的马车上。”
柳静颐解释:“主子,她中了忘魂散,不会记得自己是谁,行为意识皆受控于给她下药之人,无法自主行事。她如今能想起一些事情,应是因为断了药。”
荆子言恍然,循循善诱:“那你为何会出现在香缘山?”
那姑娘继续使劲儿的,试图拼命的再想起一些事情,只是越想头越疼,头痛欲裂人,让她痛不欲生。“血……黑衣人……救我……救我……”她拼命的挣扎着。
柳静颐忙给她施了一针,减缓她的疼痛,让她镇定下来。
荆子言走出耳房小声问道:“静颐,此毒你可能解?”
柳静颐点点头:“这毒属下能解,只是需要时间。”
“好,那你尽快配置出解药。”
“你是从哪儿发现的她?”
柳静颐这才把昨日夜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因祸得福,居然找到了失踪的兴盛镖局镖队之人。
“这几日在安心在宅子里配置解药,不必东奔西走,有需要的药材便让底下的人到宣和堂去取,有稀缺药材,告诉我,我让人去采。”
“是。”
说着荆子言就要离开小偏院,紫苏把那姑娘安置好,也走出耳房。荆子言又补充了一句:“紫苏,照顾好你家姑娘。”
“是,奴婢遵命。”
按照荆子言的计划,今日要让叶如潇来衙门认尸体。因为尸体已经在河水中发泡肿胀,面部肿大,眼球突出,实在难辨认容貌,但其中一具尸身的左上臂和右上臂分别有一个虎头刺青。
虽然容貌已经无法辨认,可这虎头刺青却格外醒目。有这样的刺青之人,要么是匪寇,要么是镖师。所以荆子言让叶如潇过来认识。
果然,见到尸身,见到胳膊上的那两只虎头刺青,叶如潇一时恍惚,被身后的管家扶住。“这……这是我们镖局的总镖头狄江。”
剩余两具尸身无特殊标记,尸身无法辨认。可认出这一具,已经足够了……叶如潇普通一声跪在荆子言面前:“官人,请一定为草民做主,抓住凶手!”
连总镖头都遇害,叶如潇知道,整个镖队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焦震已经按照那日叶如潇的描述在豫州城内寻找那位托镖人,但此人就像失踪一般,遍寻不着。
必须想办法查出龙威镖局所押镖是何物!荆子言想到张涛查到当日跟在朱大郎身边的女子,是娆芳阁的头牌,名叫茵婉,此女并不是金银楼中的姑娘。
能够请的起娆芳阁头牌之人,皆是财大气粗之人。张涛调查得知,每次张滨去赌钱,都会碰上茵婉出现在金银楼中。只是她每次侍奉的是不同的公子。
墨雨曾经探查过雁栖坊,荆子言便把这差事又给了他。
柳静颐这几日顾着给那姑娘配置解药,紫苏则偷偷去打听了关于华宅售卖的消息。刺史府户房组织了一次拍卖。五百两银子起拍价无人出价。几天后又组织了第二次拍卖,价格降到四百两,依然无人出价。户房无奈,便把那房子挂在牙行中,让牙行帮忙出售。
可华家四条人命之事,人尽皆知。有能力购买的人,谁都不愿意买一套凶宅。普通人家,则出不起这样的价格。
又过了几天,户房又把价格降到了三百六十两。解君之是想把卖宅院所得的价款,给那些受害者的亲眷发放抚恤金。
终于一个过路的客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牙纪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下,买下了这宅子。客商说,他并不经常在豫州居住,只是做生意时路过豫州时,偶尔住一下。
交割很顺利。户房巴不得赶紧甩出这个烫手山芋,见有冤大头来买,极其热情的给做了交割。往日里作交割时,先要递帖子,等批示,如果想尽快办完,那就得使银子上下打点。今日不但未使银子,递过去的帖子由刺史府户房主事亲自办理。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顺利办完所有交割手续,缴纳宅利税。
刺史府户房终于把这烫手山芋甩了出去。
荆宅的小偏院中,柳静颐看着这四进四出的大宅院地契,心里说不出的激动。那客商是她??易容的。一套四进四出的大宅院,才三百六十两银子,这让人想都不敢想。毕竟这套宅院,正常的市场价要卖到六千两银子。她一位荆子言会出手,但这么多天过去,荆子言似乎没有购买的意向。
于是她便捡了漏。
只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