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峰瞪大双眼,细细打量着黄家鸿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阵阵冷笑:
“嘿,这家伙先前还摆着一张乌云密布的脸,此刻竟能装得如此泰然自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我倒要瞧瞧,你这副假面具能戴到几时?”
然而,转念一想,肖峰又不禁又对黄家鸿生出几分感激,心里说 :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把黄老七这个大麻烦给顺道送了过来。
不然,我还得费时费力地在茫茫人海中搜寻他的踪迹,那可真是费时又费力。”
思绪纷飞间,肖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黄家鸿的视线,一同聚焦在了薛秉承的身上。
薛秉承接过黄家鸿手中的钱,手指灵活地在钞票间穿梭,随即麻利地抽出一张收据,刷刷几笔写下金额,嘴角勾起一抹职业性的微笑:
“这手续费嘛,咱们就照规矩全额收取。当然,如果你们天之内就能把这些货清空,那我自然会将多余的部分退还给你们,绝不含糊。”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但是,咱们得把话说明白了,咱们百音坊的招牌那可是金字招牌,绝不能容忍任何假冒伪劣的产品流入。
我可不想因为你们的一时贪念,给咱们带来不必要的商业纠纷和麻烦。
咱们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你们可得给我记住了!毕竟这百音坊市按着上面的话做
起来的,以后还要发展,这名头可不能坏。”
薛秉承的话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严谨,他轻轻扫视了黄家鸿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几分不易明显的恭维,随后缓缓开口:
“在这京城的地界上,谁不知道黄老板与蓝老板的大名,你们的百货生意那可是如雷贯耳,响彻云霄啊。说到这银耳商,嘿,我还真没听谁提起过有什么响亮人物。”
他微微一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客套与试探:“不过,既然是黄老板您亲自引荐,特别是还是您的堂弟,这份信任我们怎能不珍视?我们百音坊自然是热烈欢迎,热烈欢迎!”
薛秉承的话语中既有提醒也有尊重,他轻轻点头,那姿态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规矩虽严,但人情更重。
黄家鸿听后,脸上依旧挂着那温文尔雅的笑容,仿佛春日的暖阳,温暖而不刺眼。
他以一种近乎于慈父般的语气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规矩嘛,自然是要遵守的,无规矩不成方圆嘛。
薛厂长,肖总,这票既然已经开好,那我们就先去忙了。
我这七弟初来乍到,学经商还得从头开始,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得多多指点,多多关照。那我们就先走一步,告辞了,诸位请留步。”
说完,黄家鸿轻轻一挥衣袖,带着几分洒脱与从容,转身离去。
黄家鸿的心中犹如被千钧重石压着,那份焦灼与急切难以言表。
他深知
,那一大批银耳如同烫手山芋,需要迅速转手,以免夜长梦多。
于是,他一边吩咐七弟悄悄地将银耳分散卖出,一边又忙着联系货源,企图以最快速度将这批货物清空。
百音坊的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黄家鸿选择在这里低价抛售,是希望能借着人群的掩护,尽快将这批银耳脱手。
然而,黄老七却嫌麻烦,竟擅自做主,将所有银耳一股脑儿地全拉到了百音坊门口。
这一举动,让黄家鸿顿时如坐针毡,因为这意味着他们需要支付与坊内商户同等的管理费,这无疑增加了成本,也让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难以承受。
交管理费事小,但最让黄家鸿忧心的是,这批银耳一旦堆积在百音坊内,难免会引来旁人的关注。
毕竟,银耳虽多,但在这京城里,也并非罕见之物。
然而,这批银耳在黄家鸿心中却是“虚”的,它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旦被人深挖,后果不堪设想。
黄家鸿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他暗暗给自己打气:
“这批货已经经过精心处理,即便是有人起了疑心,也绝对找不到任何破绽。
只要我行事谨慎,就一定能够度过这次难关。”他紧紧握住拳头,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更多的力量与勇气,但是这些想法也仅仅是他一厢情愿。
手续顺利办结后,黄家鸿轻轻拍了拍黄老七的肩背,两人并肩离去,步伐
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默契。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肖峰轻轻晃动身体,对一旁的薛秉承缓缓言道:
“黄家鸿此番将这批烫手山芋交给黄老七处理,其中深意耐人寻味。
要么是黄老七单纯得如同白纸,甘愿做那替罪羊;要么便是他精明强干,足以应对各种棘手局面。
若是前者,黄家鸿可借此转移视线,若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