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东目光叵测的盯着丁鲁的眼睛,眼神阴鸷。
丁鲁刚刚所言,其实依旧无法证明什么。
因为只要仔细查过常东和常媛媛的履历,完全可以编排出这些语言。
此时的丁鲁,在常东看来,更像是一名善于把控人心的心理医师。
若非周元成临死前,吐出的几个数字太过精确,令人震撼,常东根本不会收留丁鲁。
“听你这话,我大伯之死,还要赖在我头上?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说,我是天乙贵人吗?谁挨上都能得贵人之助,怎么我大伯就没贵人之助呢?”
常东找到了丁鲁言语中自相矛盾的bug,毫不客气的质疑起来。
丁鲁神色平静道:“我说过,不同命格的交汇,会产生不同的影响,天乙贵人是最吉吉神,但并非对所有人都有利,而且你的主观意志也会影响吉神属性,令它或助或伐。”
常东摇头,懒得再反驳了。
这种自圆其说的说法,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对方。
他即便能从吉神上指出对方说法的矛盾,对方还是能从八字、面相等其他领域进行反驳。
这完全就是一场驴唇不对马嘴的争辩,毫无意义。
丁鲁看着常东依旧满是质疑的神色,心里有些难受。
以前师父在的时候,他其实很少争执这些,偶尔师傅兴起,指点外人,也并非所有人都信,很多人甚至把他师傅当成骗子,驱赶。
那时候,他最多生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愤懑心态,别无他想。
但是师父走后,丁鲁心中就生出了几分执念。
他不想师傅已经走了,还被常东怀疑,怀疑是骗子,怀
疑在做局!
丁鲁还想说什么,常东手机忽然响了。
“……吃饭?算了算了,殷大哥你也知道,我妹妹刚过来,就不出去吃了……嗯?范煜祺?我在家,来我家吧!”
常东挂了电话,道:“不好意思,回头有朋友拜访,你先去休息一下,过两天,我给你安排新的住处。”
自己家里,常东自然不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居住,能让他暂住一下,已经是他看老人周元成的面子了。
丁鲁点了点:“有劳了。”
“客气。”常东随即招来佣人,带丁鲁住下。
他看着已经消失在走廊深处的丁鲁,又招来一名保镖道:“盯着他,任何举动都要向我汇报。”
那保镖点了点头,伸手按住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低声向安保小队吩咐下去。
常东随即转身去了桌球室。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他离开别墅,站在紫铜门前等候殷怀书等人。
刚刚电话中,他已经知道殷怀书貌似把事情办砸了。
当然了,也不能说砸了,应该说殷怀书高估了自己,错估了范煜祺之于左阳舒的重要性。
所以本来的做空之局,如今愣是被挑破,成了一场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没多久,两辆轿车缓缓驶来,停在院子外。
殷怀书在助理的搀扶下,下了车,远远冲常东拱了拱手,面带几分愧色。
另一辆车,一名看起来跟中年人似的左阳舒,下车之后便小跑过来,大老远的就伸出双手,姿态放得很低。
常东跟左阳舒无冤无仇,自然不会拉着脸,笑着和左阳舒握手,寒暄。
任何人瞧见了,都会觉得两人是多年好友,
殊不知,这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没多久,在左阳舒的训斥下,满脸忐忑的范煜祺走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冲常东道歉。
常东却道:“站在门口也不是样子,走,进屋说,外面热。”
常东这完全不搭理范煜祺的模样,令左阳舒心中咯噔一下,生出几分不悦。
人人都容易高估自己,低估别人。
这左阳舒也不例外。
他觉得他出面,常东怎么说也得给几分面子,这是他不愿意直接驱逐范煜祺的根本原因。
怎想,常东态度比他想象的要强硬多了。
局面至此,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行人进了屋子,在客厅里落座。
范煜祺没坐,他耷拉着脑袋,站在左阳舒身侧。憋屈,惶恐,愤怒,难堪各种情绪在心中交织,令他脸色很是难看。
说出去,他范煜祺怎么说也是一方大佬,如今亲自登门道歉不说,对方还懒得搭理,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奈何常东威望愈隆,做空天竺,汉东布局,这一系列远见足以震惊业内,更别提自身强大实力,谁见了不得客气三分?
他现在已经后悔,后悔针对常东。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举动,没想到最后还是给常东查了出来,简直令人畏惧。
主客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