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神色平静,脚步虽然有些虚浮,却也从容。
他倏然一笑,问道:“娘子,你不害怕吗?”
这一笑,恍若春晓之花,又如艳艳绽放的幽冥焰火,灼灼入心,能将人焚烧尽殆,危险又迷人。
他本就生得极为好看,行事看似端雅有礼,实则浪荡乖张,宛若披着人皮的妖邪。
不,可能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妖邪。
季鱼恍惚地看着他的笑,轻声道:“没什么好怕的。”
她连死都不怕,岂会怕这地宫里的未知?左不过是死与不死的区别。
况且,这地宫里的东西再可怕,有她身边这个连除妖师的记忆都能随意篡改的存在可怕吗?
那一瞬间,江逝秋眼波流转,眸中潋滟着她难以明白的东西。
他突然停下,眼眸微眯,脸上露出一个沉醉又迷离的神色,握着她的手,喟叹道:“吾妻果然非……为夫怎能不爱呢?”
这如若呓语般的话,让季鱼镇定的神色终于变了变,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
密密麻麻的寒意袭上心头,季鱼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怕的。
怕他这副兴奋痴迷又提摸不透的模样,隐隐透露着什么她无法承受的东西,似要将她紧紧地禁锢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