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曜看了眼老太太手臂上的伤痕。
问她:“像是什么?”
“像是有人为了泄愤故意掐的老太太。”
宋淳儿大惊:“谁和祖母这般大的仇怨?昭云,能看出来是什么时候掐的吗?”
莫不是有人在老太太停在灵堂的这几天来掐的?
楚昭云答道:“是在老太太气绝之后很短时间内。”
说罢,楚昭云又继续开始验尸。
伤痕不是致命伤,接下来要验验宋老太太是否是中毒。
楚昭云用银针扎宋老太太的虎口处,银针没变黑。
随后她又用银探子探宋老太太的咽喉处,银探子也没变黑。
宋府众人见楚昭云验出的结果和之前来的仵作验出的结果一样,便起了疑心,老太太身上的伤痕,应该是死后被人掐的,和老太太身死一事并无直接关系。
宋明远看向宋淳儿,说道:“淳儿,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宋淳儿眼里包着泪,没有说话。
难道真是她多疑了?
宋府上上下下奇怪得诡异,难道都是她的错觉?
“昭云……”
“莫急,我还没下结论。”
宋明远有些耐不住,反问她:“这银针银探子都没变黑,这还叫没结论?”
闻言,段景曜看了眼宋明远,宋明远只好又说:“那你接着验!”
宋明归也改了态度,朝着楚昭云作揖道:“还请楚姑娘接着验。”
楚昭云在众人的注视下,将银探子再次插入宋老太太的咽喉中。
只是这次她并没有取出银探子。
而是
用干净的帕子浸满了热糟醋,在老太太的下腹处开始洗罨。
慢慢的,段景曜看到宋老太太手臂上的伤痕更明显了。
楚昭云动作不停,直到洗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才停了手。
紧接着楚昭云取出了宋老太太口中插着的银探子。
众人随着楚昭云的动作屏气凝神。
那银探子,变黑了!
“怎么会这样!母亲是中毒了!”
“祖母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母亲!”
宋府众人一片惊呼,宋淳儿的母亲险些晕了过去。
楚昭云解释道:“热敷会使死者的尸体变软,用热糟醋洗之,会使尸体皮肤表层膨胀,皮下出血的伤痕也就更明显。罨洗下腹和肚子,能使毒气熏蒸而上,自然也就能验出来宋老太太中毒了。”
见众人听明白了,楚昭云接着说:“宋老太太这毒,之所以之前没验出来,是因为是长期的慢性毒,身亡当天加重了毒量,但老太太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这毒。”
段景曜问道:“楚姑娘可知是什么毒药?”
楚昭云摇了摇头,她能验出来是中毒而亡,但具体是什么毒她也不知道。
灵堂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宋淳儿泪流满面,二话不说走到了棺材前,仔仔细细将老太太的寿衣穿好,又费力地推着棺材盖。
白泽见她推不动,便帮了她一把。
盖棺定论后,宋淳儿擦干净了眼泪,朝着楚昭云和段景曜跪了下来。
“还请昭云和段大人抓出凶手,还我祖
母一个公道!”
楚昭云连忙将宋淳儿扶了起来。
宋府其他人心中既震惊又悲伤,宋明归沉声道:“还请段大人抓出凶手!”
其他人也连忙说道:“还请段大人还母亲一个公道!”
“诸位放心。”段景曜说完,看了一眼楚昭云,接着说:“现在所有人都不能离开灵堂,我跟楚姑娘先去府中问话。”
段景曜示意白泽留下,有白泽在,众人的一举一动躲不过他的眼睛。
就算白泽不在灵堂里,宋淳儿也会好好盯着。
宋淳儿吩咐着丫鬟:“搬桌椅来,看茶看点心。”
宋府众人也都配合,一个个心里和明镜似的,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还唱反调想要离开灵堂,那一定是心虚!
段景曜和楚昭云就近找了一间房,让余富去传老太太的贴身丫鬟。
两人熟悉了之后,私下里说话间,段景曜便也不再一口一个楚姑娘和段某了,逐渐开始使用“你”、“我”。
而楚昭云总觉得段景曜是上级,做不到不对他用尊称。
见余富还没带人回来,楚昭云问道:“昨日大人让白泽来传信,我是真没想到太妃娘娘会让皇城司来。”
“太妃娘娘没打算管,当笑话说给了太后听,是太后心善。”
楚昭云心中了然,段景曜虽这么说,但他在太后那侍疾,太后心善也定是和段景曜脱不了干系。
而且段景曜也说了这次不算皇城司的正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