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学良见战智湛目光呆滞,上下嘴唇不住颤抖,心中不由得暗惊:这位“风鸢”同志难道是心智失常了吗?这是因为什么!可是,陆学良搭在战智湛的寸关尺脉门上的三根手指,分明感觉到战智湛的脉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从容和缓,柔和有力,节律一致,尺脉沉取有一定力量,这是健康人的脉象呀。陆学良皱了皱眉头,不免有些糊涂了。
战智湛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已经穿越,不再是喋血南疆战场的“大妖山魈”了,南疆战场上那个孤胆英雄战智湛已经死去。他现在是军统一处军情科情报员,人们背地里称之为“鬼子六”的解耀先。他的另一个绝密身份就是我党潜伏在军统内部的密派“风鸢”。战智湛心中暗想道:天下事无奇不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发生不了的!“鬼子六”?还真的是电视剧《风筝》中“军统六哥”郑耀先的外号。他娘的!咋和三哥“黄瘸子”的手下“贼中六鬼”中的老六是同一个外号?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幸亏老子鸠占雀巢所借用的躯壳不是贼眉鼠眼的“鬼子六”郎世江的。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苦哇……
战智湛叹了口气,拨开陆学良的手说道:“俺没啥!冷不丁犯兔子楞是因为俺想起了引导俺走上革命道路的前辈。唉……山阻石拦,大江必定东流去;雪辱霜欺,梅花依旧向阳开。”
陆学良这才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他收回手笑眯眯的对战智湛说道:“我还以为你冻坏了脑子了呢。呵呵……我说‘风鸢’同志,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了吧。”
战智湛心中清楚,陆学良的问题是必须回答的,否则,陆学良不可能放心。于是乎,战智湛就把自己的魂魄跟着谢必安和范无咎在半空中所看到的,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战智湛今天的口才格外的好,就像说评书一样,把余震铎和解耀先在大和旅馆门前的整个苦斗过程和脱险经过说得惊险万分。当战智湛说到解耀先金蝉脱壳,在铁丝网上布设诡雷时,猛然想道:“这解耀先打起仗来也是这么刁钻呀,倒是大和自己的脾胃,要是有缘,一定能成为挚友。”
“真乃天意呀!”陆学良听得目瞪口呆,直到战智湛讲完了,他嘟囔了一句之后半晌才皱着眉头说道:“我说‘风鸢’同志,按你说的,指定是军统滨江组内部出了叛徒,或者是有了特务的卧底。不然的话,这帮狗特务不会事先埋伏。不过,汽车撞上了四轮马车,又爆了胎,引得特务提前开枪暴露,没有把你们一网打尽,似乎又有点太巧了!哼……人不知理定有祸,事出反常必有妖,言不由衷定有鬼,邪乎到家必有诈!这里边啦指定还有名堂。”
战智湛猛然想起自己的脑海深处,刚才那个奇怪的声音自报家门时所说的事情。战智湛眼珠子一转,试探着说道:“可惜了俺结拜二哥军统一处副处长兼军情科科长,绰号‘活二阎王’的余震铎中校了,刚下火车还没接上头就中了这帮汉奸特务的埋伏。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此仇不报,何以为人?哈尔滨恐怕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陆学良又装上了一袋烟,点燃之后吧嗒了两口说道:“余震铎殉国是挺可惜了的,你就节哀顺变吧。不过,我说‘风鸢’同志,真没想到你能在裤衩子里缝了一万块钱的绵羊票子。呵呵……我们哈尔滨市委的活动经费这下子解决了。早报喜,晚报财。昨儿个晚上看见喜蛛蛛,我还一个劲儿的纳闷儿,我在回春堂坐诊,又没人给我送红包,一个月能收入两张绵羊票子就烧高香了,能有啥财呀?没想到是你‘风鸢’同志给我送财来了。呵呵……我可以上交北满省委六千元,让他们也能宽绰宽绰,知道我不是废物点心。我留四千就足够用了……”
绵羊票子?绵羊票子是啥家伙?这话战智湛,不!应该是解耀先差一点就问出口来,但战智湛马上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解耀先,那个啥绵羊票子既然缝在自己的裤衩子里,那是何等重要?岂有不知道之理?听陆学良的口气,他说的绵羊票子应该是货币,就像是“大团结”一样,只不过叫法不一样而已。解耀先何等聪明?他马上旁敲侧击的问道:“嗯……合子上的朋友,一碗水端过来大家伙儿喝。这个‘连桥儿’呀,你为啥管钞票叫绵羊票子?”
陆学良没想到解耀先会这么龌龊,说的此“连桥儿”并非他的代号彼“连翘”。解耀先所说的“连桥儿”又称“一担挑”、“连襟”,是指姊妹丈夫之间的互称或合称。陆学良笑道:“你的情况刚刚成立的中央社会部领导已经发给了我,并告诉我你的身份包括代号在内是党内头一号绝密,严令我不得有第三人知道。我说‘风鸢’同志,我的代号虽然没有你的密级高,但是知道的也就三四个。为了安全,以后你就叫我‘老陆’,我就叫你‘老战’。”
陆学良并不知道,中央社会部发给他的电报并非中央社会部领导所发,而是离开隐蔽战线的林毅同志通过中央社会部领导发给他的。由于陆学良知道了解耀先的真实身份,解耀先完成了窃取《満開の桜》作战计划任务,返回重庆时,中央社会部的领导也把陆学良调回了延安。学习一段时间后,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