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药铺位置和大房二房宅院所在,黄雨独自一人出了院门。
刘芪尸体已经下葬,无法再从尸体上寻找证据,除了听春娘的讲述,黄雨觉得,想进一步了解案情,从大房二房那边挖掘些隐情也不失为一条良计。
来到大房二房的宅院,她先绕着外围粗略转了一圈。这里地段好,位置佳,且两户都是三进的大宅,果然要比春娘家瞅着气派殷实。
她先悄无声息的跃上靠西面宅院的屋顶,依着春娘所言,这里应当是老二家的住处。
果不其然,刚溜到正房屋顶,黄雨就听见院子里老二家的扯着嗓子的打骂声和一个十来岁男童的哭嚎求饶声。巴掌拍在光溜的肉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想来是在脱了裤子打屁股。
“我叫你不听话!我打死你!打死你!”
“疼,好疼!娘,别打了,快被打了,好疼,好疼!呜呜呜——”
周围似还有丫鬟的劝慰声:“妇人您消消气,小少爷还小,不懂事,仔细别打坏了他。”
孙大美却不理,巴掌声响不停,嘴里还一个劲骂骂咧咧:“知道疼你还敢跑你大伯院里偷看丫鬟洗澡去!我叫你去!啪!我叫你去!啪!还去不去了?啪!你还敢不敢再偷看丫鬟洗澡了?啪啪啪!”
“不敢了娘,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娘,你别打了!哎呦,疼啊,娘——”
这边杀猪似的乱哄哄,黄雨听得直皱眉,心道果然有什么老子就养出什么儿子,老子调戏弟妹,儿子小小年纪就敢偷看丫鬟洗澡,都什么人呢。
正想着,突然,哭饶叫骂巴掌声齐齐戛然而止,黄雨稍稍探出头观望,见是老大家的一步三扭进了院子。
“大美呀,你这是做什么?虎哥儿还小,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看你把孩子打的,我在大门外面都听的真真儿的!”
吴玉兰说话时,一旁虎哥儿的呜咽抽泣声不止,孙大美朝他瞪眼:“不许哭,小小年纪做下这等腌臜事你还有脸哭!给我憋回去!”她嗓门粗又大,这一嗓子下来,果然吓得虎哥儿立时吞声。身边丫鬟忙帮孩子提上裤子。
黄雨却差点没憋住笑,看这老二家的虽出身富裕人家,行为举止却着实像个粗野村妇,全不顾及形象。不过这种人倒有一点好,凡事直来直去,有一说一,不会藏着掖着,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贼心眼。
果然,没等老大家的开口,她就又继续说道:“大嫂你是不知道,这小王八羔子他干了什么!他,他居然跑你们院里偷看丫鬟洗澡。你说我能不气?我,我不打死他我……”说着又凑到虎哥儿跟前想要扒他裤子。
“啊,娘,别,娘,你别打我了,呜——呜呜——”虎哥儿吓得挣脱躲闪,嘴里哭求不止。
听说虎哥儿偷看自家院里丫鬟洗澡,吴玉兰也愣了一下,但马上又换作一副笑脸,劝道:“哎呀,我还道什么事呢!虎哥儿这孩子眼瞅着到年也十一了,都快能娶媳妇了,这不也很正常嘛!”
“还正常?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他爹……”孙大美话说到半截突然又打住。黄雨蹲在屋顶帮她脑补:“跟他爹一个德行。”
院里突然沉寂,没人开口说话,想来是孙大美无意间要说出的话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黄雨又将脖子伸长了些看向院里的人。
孙大美,她儿子虎哥儿,吴玉兰,另外还有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子,应当是老二家院里的,不过这两个小丫鬟的长相还真是一言难尽,怎么说呢,比老二家的还丑。刚刚听她们劝老二家的时候倒不觉得如何,就觉得只是十几岁小姑娘的声音,这会儿一看相貌,无论如何也难把二者联系到一起。
不过转念黄雨就想通了,定是这老二家的一早就了解她夫君刘芪的脾气秉性,所以故意安排了长得丑的服侍他们,图一个安心。
“你手里拿的什么?”孙大美的话突然打破片刻的沉静。
“问你呢,是什么东西?赶紧拿出来给我看看!”见虎哥儿缩着不动,她催促,走上前就准备上手。
虎哥儿吓得忙哆哆嗦嗦地摊开手。
“哪来的?你这东西从哪儿弄来的?”孙大美厉声质问,嗓门又不禁提了起来。
黄雨忙好奇的探头观看。但因为距离远,她又不敢太暴露自己,所以看不真切。
但她无意间注意到老大家的此时的表情,一脸惊恐之色,但马上又恢复如初。
“我问你呢,这珠钗从哪儿来的?”黄雨看到东西已经到了孙大美手里,原来是一只珠钗。
孙大美将珠钗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突然“咦”了一声,又看向吴玉兰。
“大嫂,我怎么看着这珠钗这么面熟,是不是你的呀?”说着她盯着吴玉兰的云鬓仿佛在思考:“有段时间我好像总看你戴着这么一个珠钗,当时我还觉得挺好看,总想问你从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一个呢。”
吴玉兰脸色变了变,没等开口,孙大美又自顾自道:“对对,就是这个珠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