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山上传来。
正准备围攻十九和来福的众人,楞了楞神,随后所有人一起朝山上看去,只见一个真正的道童打扮的人正走下山来。
这道童穿着青色斜襟短褂,白领黑袖,面色红润,唇红齿白。
“你等为何在此喧哗?"
尚主管用本就不多的真气,封住了流血的右手食指根部,闻言将右手高高举起,哭丧着脸跑到仙童面前:”武师叔,你要为小的做主啊,这个穷酸小子还没进山门,就纵狗行凶,这畜牲不分好歹,将我的右手手指咬断,现在接也接不上去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人,点头哈腰对着一个看上去十余岁的人说话,样子有说不出的滑稽。
被称作武师叔的仙童,盯着十九看了半天。突然注意到十九怀中的来福,又走近几步,看到来福额头中间有一撮毛似红似白,心中不由疑惑起来。
尚主管见有仙童给他称腰,气势越发旺盛起来,伸出左手食指,招呼着外门弟子和杂役要继续殴打十九。
”哎呀呀,这是干麻呢?“一个嬉皮笑脸的声音传来,姓武的仙童定睛一看,一个衣衫破破烂烂,举止疯疯癫癫的老头,干枯的手上拎着一个葫芦,出现在山脚。
贱三爷拎着葫芦说:”哎,上船的时候把葫芦扔下船,现在正好提起来,看葫芦里面有没有灌满酒。“
武仙童低头沉思,莫非不是传说中的那位爷回山了?
再看看来福的额头,越看越像,难怪刚才沉睡了数年的麒麟醒了过来,眯着眼朝山门处望了望,又沉沉的睡去。
现在想来,应该是这位爷爷带着神兽回山了。
”大胆!“武仙童一声怒吼,尚主管左手也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再一看左手食指也也被斩断了。
尚主管和外门弟子、杂役、还有初到太岳山的孩童们一起楞住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太岳山本是仙家清净修仙之地,你这狂徒平日里没有少收受贿赂银两。今日定是你又索贿不成,编造事由寻衅滋事。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一番,愧对我师门,愧对真武大地,愧对三清老祖。“
看着正气凛然的仙童,刚才向尚主管行贿的几个孩头心中打起鼓来,害怕东窗事发,被太岳山逐回老家。
又见仙童说:”今天给你一点教训,以后不可污染我道门清净之地,对这帮孩童应一视同仁,你能做到吗?”
尚主管见仙童不再追究,虽然自己失了两只手指,可没有被驱逐出太岳山,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小小的乞儿初到太原山,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我定要慢慢折磨他,表面上却唯唯诺诺,表示一定痛改前非,安顿好这些孩童。
武仙童并不理会尚主管,眼睛眺望远方,眺望汉滨河的方向,见贱三爷微微地点了点头,心中也舒了一口气,转回山门中去了。
十九问道:“爷爷你去哪里了?”
贱三爷回答:“ 上船的时候,我把葫芦扔在了汉滨河中,那汉滨河龙王前段时间做事犯了我的忌讳,这几日它把它珍藏的数百斤酒,灌到我的葫芦中了,我去船上把葫芦从手水拎上来。”
十九平时和爷爷对话,也知道爷爷的言语之中,有些不实不净、吹嘘之处,不以为意。只是嘱咐到:“我们到了太岳山,你还是按双日城主说的,尽快到厨房报道帮厨,免得又被人寻到把柄,无故责备。"
何仁毅等孩童,心中越发瞧不起贱三爷。心想他定是用细线将葫芦掉在船帮上面,故弄玄虚。人不光穷酸,还满口谎言。
武仙童回到山门内侧,守山的麒麟还在呼呼大睡。山道正中是龟蛇二将合体的玄武铜像,武仙童朝铜像躬了躬身子,再轻轻地对麒麟说,我看见你的孩子了,三师祖亲自照料着它。
麒麟并不答话,依旧陷入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