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苏驰那个老头子,赵一鸣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恨的翻着白眼道:
“你爹眼里就只有那个不成器的苏金硕,一点都看不到你的辛苦和才能。
同为儿子,你还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呢!
可他又何曾一碗水端平过?
景安,你作甚要如此为难自己,非要让他高看你一眼?
你当不当解元有甚重要?
只要能过了乡试去参加会试不就成了。
反正,你以后要是入翰林做官了,苏家人还不是得看你脸色行事!”
苏景安很羡慕赵一鸣家里的简单关系和他的心直口快,这些都是他求不来的东西。
苏家人只看中谁能为家族带来利益和权势,他想好好待在苏家,就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站在最高点才能让父亲看在眼里。
苏景安垂下没有光彩的眸眼,颇有些无奈的摇头:
“一鸣,我真的不去了。
你为我好,为我鸣不平,我心里都明白。
等我乡试取得好成绩后,我定陪你四处游玩。
届时,我请你吃饭,陪你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赵一鸣没办法,只能吐出一口气,撇了撇嘴道:
“景安,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说完,他又忍着心中的酸涩露出大大笑脸,状似开心的再道:
“你说的话,我可都记住了啊,等你夺得解元,我定要好好讹你一顿!”
苏景安浅笑点头:“好,一言为定!”
这二人说话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书房的窗下有一道儿影子快速略过
片刻后,那个从苏景安的临风居书房外消失的黑影,已然悄摸摸的来到了苏府主母汤敏华所在的静华园偏厅内。
身着紫色曳地长裙的汤敏华和长子苏金硕齐齐端坐于厅内的圆桌前。
染着鲜红指甲的柔胰一下一下的撇开茶杯里的浮沫,可带着三分凉薄和七分狠厉的眼睛却直直的瞟向了堂下之人。
汤敏华红唇微勾,饮了一小口碧螺春茶,缓缓问道:
“阿才,说吧,那赵家公子又要带着大少爷去哪儿快活?”
被称作阿才的小厮垂着头不敢多看当家主母任何一眼,只恭敬地回答道:
“回夫人,赵公子是要带大少爷去滨水镇吃锅贴。
不过不过,这次大少爷并没有同意,他留在了家中继续温习功课。”
汤敏华放下茶杯,眼神里的狠厉又更多了一些,她冷笑一声:
“呵,这么刻苦认真啊,难不成还想再考个第一?”
苏景安院试的时候考了个全晏城第一,这可是让老爷神气了好一段时间呢!
阿才连连点头,趁机再回复道:
“夫人说的不错,大少爷确实跟赵公子说,他这次乡试也能夺得解元。
听他话语里的笃定,想来是势在必得的。”
汤敏华听了这话,眉心紧紧地蹙了起来,她看了苏金硕一眼后,吩咐道:
“既然大少爷不肯出府,那你就继续盯着他。”
“是,夫人!”
阿才离开后,汤敏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斜对面的苏金硕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骂道:
“母亲,你可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苏景安夺得解元啊!
上次他得了案首,讨得父亲欢心,父亲不仅见人就夸,还带着他去祠堂祭拜先祖呢。
哼!他不过是个戏子生的庶子,就算占了个苏家长子的名号,那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就他这样的身份,怎配祭拜列祖列宗!”
汤敏华宠爱的看着儿子,语气轻柔的道:
“硕儿,你别急嘛,先让娘好好想想”
苏金硕是个心浮气躁的纨绔子弟,他胸无点墨,靠的就是汤敏华和苏驰的宠爱和庇护才能混入商行做管事。
加上他又是苏府里的嫡子二少爷,外面的人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因此,他这个人不仅没有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沉稳,反而行事愈发乖张和骄纵。
苏金硕最讨厌的人就是同父异母的大哥苏景安了。
一来,人家娘亲虽然是戏楼里出来的,但肚子争气,竟早早地生下了苏府的第一个孩子,白白占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大少爷’名号。
二来,因为人家读书比他厉害,不管是县试、府试还是院试都能夺得第一。
想他光是考童生就考了两次,关键两次都不曾上榜,对比之下,他更是对于这个身份不如他的亲哥哥恨之入骨。
苏金硕噘着嘴不依不饶的又道:
“母亲,我不管,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苏景安再夺得解元了。
不然,我出门要被人笑话死!
他当个秀才就顶天了,万不能让他进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