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爹跟许大亮对视了一眼,俱是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鄙视之色。
他们现在非常明白,为啥窦凌霄要花这么大力气来分家!
摊上这样冷心冷肺的二叔二婶还有堂弟,那真是跟住进了火坑里一样。
铁头爹面上的神色又冷了许多,他死死盯着窦长贵,喊道:
“窦凌霄不过是个小丫头,她如何能有五十两银子还给我们钱庄!
窦家二哥,今儿没有银子到手,我们是不会走的,你们窦家人也别想出这个院子!”
别说李红叶手上没有五十两银子,就是有,她也绝不会拿出来还大房欠下的账。
她恶狠狠地看了窦凌霄一眼,突然有道灵光从脑子里闪过
那大户人家买丫鬟买妾可都是舍得花银子的,比村里娶媳妇给的多多了。
钱庄里的人是有钱,可也需要女人伺候啊!
想到这个关窍,她惊喜的偷笑了起来,随即便大叫道:
“窦凌霄是没有钱,可她能把自己卖了抵钱啊!
她十五岁半了,正是如花的好年纪,你们谁喜欢就把她收了,哪怕是当个丫鬟当个妾都行!
这丫头长得又高挑又水嫩,在城里少说也值二十两银子啊!”
这可给窦长贵提了醒,他眼睛放光的接着道:
“二十两不够,你们把窦海棠也拉走,她也十二岁了,不能暖床那就当丫鬟,也能抵个十两。”
这夫妻俩的话落下音儿,惊得窦长富顾不得胡彩云的拉扯,直接冲到窦长贵面前大吼道:
“这绝对不行!
凌霄和海棠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随意卖掉!”
胡彩云跟上前来,也说道:
“二哥,二嫂,咱们再想想办法。
大哥借钱也是为了咱娘,咱们不能啥也不管就把俩孩子拉出去抵债呀”
窦长贵和李红叶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三房的夫妻俩,他们只看着铁头爹讨好的笑。
李红叶还问道:“壮士,您看我们说的法子行不行?”
铁头爹的脸都黑了,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二房的两口子竟然这么混蛋。
他忍着心里的怒气和丝丝心疼,咬牙道:
“那这也才三十两,还差二十两呐!”
他倒想好好看看,这两口子还能说出什么惊天地的言语来!
铁头爹的话才落下,窦长贵的目光立刻投向了窦木槿,他甚至激动的往前冲了两步,毫不犹豫的指着亲妹妹:
“她,还有她!
她一向跟窦凌霄交好,又是我大哥最疼爱的妹妹,她肯定愿意把自己卖了还账!
对了,她今年十七,拉回去就能伺候人,连调/教都省了!”
哪怕知道这事儿不会成真的,窦木槿依旧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眼眶子一下就红了。
“二哥,你你
短短五天,你居然要卖我两次”
窦凌霄倒是无所谓的态度,她不在乎这些外人说啥,心头依旧平静得很。
但在窦木槿心里,窦长贵毕竟是跟她血脉相连的亲二哥啊。
心寒加上愤恨,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她腮边滚落了下来。
二房的两口子心太黑,越说越不像话,门口的窦满仓和孙稻花也沉着脸进到了院子里。
老爷子面色铁青,他抖着胡子瞪向窦长贵,痛心疾首的缓缓摇头道:
“长贵啊,你怎配孩子们喊你一声‘叔’,又怎配木槿喊你一声‘哥’”
窦长贵打定主意不管这件事,他不以为意的闷声道:
“五叔,这是我们的家事,这回可不是区区五两银子就能解决的。
现在钱庄要五十两,我们哪有这个钱啊!
你就算要帮大房的人,那也要量力而行才是”
窦长贵说的不好听,却又真的直达痛处,窦满仓也确实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
不过他叹息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跟铁头爹说:
“壮士,我是孩子们的五爷,也是这个村的村长。
您看,这个事儿能不能宽限几天?
你们来的太突然,我们也是才知道借条的事儿。
这都来不及商量和筹钱不是”
看看,一个外人都知道先安抚再商量,可偏偏那二房两口子张嘴就是拒绝和卖人。
铁头爹看出这个村长是好心的,可他却不能这么算了,他答应了窦凌霄,今儿必须要促成分家。
“老爷子,这事儿我说了不算,我们钱庄里的东家说了,今儿我们要是空手回去,他可要重罚我们的!”
见铁头爹不松口,李红叶又嚷嚷开了:
“那就直接把她们仨都拉走,替父还债,天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