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窦长安和窦木槿忙着把路上的物件往老宅运送的时候,窦凌霄已经浑身湿漉漉的跑到了窦满仓家门口。
隔着半敞开的院门,她听见堂屋里传出的小娃哭闹声。
“呜呜娘亲好痒呀还热麻麻的”
“呜呜呜呜娘亲,你帮我挠挠”
痒可比痛还要难忍受,窦凌霄推开院门的时候,周小莲正抱着大儿子安慰:
“不哭,不哭,你爹爹已经去请吴大夫啦。
等吴大夫来了,咱们就不痒了”
孙稻花和另一个窦凌霄不认识的妇人也坐在堂屋的门口,老太太怀里还抱着八个月大的小孙子窦玉顺。
她满脸焦急,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窦玉顺睡觉,口中也不住的轻声哄着大孙儿:
“玉祥乖,咱不抓了,疙瘩越抓越多
忍一忍啊,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正好她说完这话,窦凌霄也走到了院子中央,堂屋里的三个大人终于都看到了窦凌霄。
孙稻花一惊,慌忙抱着孩子站起,嗓门都忍不住大了几分:
“凌霄诶,你怎么淋成这样!
快进来,快进来,奶给你找布巾擦擦”
“五奶,我没事,我来看看玉祥咋样了”
“你这孩子,看玉祥也不必急成这样啊,瞅瞅头发都在滴水啦!
快,先擦干!”
一听“凌霄”这俩字,孙稻花身边的妇人顿时瞪着眼睛也站了起来,她一边热心的接过窦玉顺,一边不住的打量窦凌霄。
孙稻花身边的妇人就是刘香娘,她实在受不了杜新在她耳边念叨,这才厚着脸皮出门打听那个被儿子惦记了半个多月的“窦凌霄”。
要说也是杜新这几天运气不好,几日前他爹去打猎的时候把腰闪了,他每天上午都得扶着老爹去镇上看大夫施针,这段时间就没有进山。
而窦凌霄托了窦芙蓉的福,前面几天没少去后山采药和挖野菜。
许是俩人不对付,老天爷都不想看他们吵架,结果就是俩人生生错过了。
好不容易杜山风的腰痛病治了个七七八八,后续贴膏药就行,杜新不用天天跟着去镇上了,他昨天就上了趟山,还猎了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呢。
晚上回家心头高兴,便在在院子里赤手空拳的比划了几下,这不就忽然想起窦凌霄来了嘛。
杜新当即就找刘香娘问话,问她打没打听窦凌霄
结果,她娘早把这事儿忘干净,临时扯了个谎糊弄也不行。
这不今儿在儿子的催促下,她只好到孙稻花家探探口风。
刘香娘也才过来一小会儿,正好碰上窦玉祥生病,就没好意思问出口。
现在,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居然碰上了正主。
刘香娘原本探究的眼神在触碰到窦凌霄鼓起的胸部时,立刻变成了热切。
心里更是忍不住嘀咕:“我还当‘窦凌霄’是个男娃的名字,原来是个小女娘啊!”
她寻思着,她那臭儿子也许大概可能是真开窍了
哎哟喂,她是不是马上要当婆婆啦!
刘香娘瞅着窦凌霄的眼神越来越火热
窦凌霄拿着干布巾抹了把脸上的水和头上的水,那些为了扮男装涂黑的眉毛和斑点也全都擦了个干干净净。
她露出了小巧精致的五官,刘香娘看罢,更是喜从心来。
当然她也怕自己太过唐突,强忍着砰砰直跳的心没敢开口乱搭话,因为她看出来了,孙稻花很重视这丫头。
刘香娘保持得当的笑跟窦凌霄对视一眼点了个头,随后便见窦凌霄把湿掉的布巾放在了桌上,她径直走到周小莲和窦玉祥身边。
“周嫂子,你把玉祥的衣服解开,我看看是啥样的疙瘩。”
下了雨,小娃又发着热,穿的比大人多一层,不解开衣服根本就看不出症状。
周小莲迟疑了下,还是快速的动手解开了系带,她忍不住问道:
“凌霄,你你这是才从码头回来遇着了你长安叔了吧?”
“嗯,长安叔摔了一跤,不过还能走,应当问题不大。
那个吴大夫不在村里,长安叔去镇上请大夫来也是麻烦,我想着,我先给玉祥看看呗。”
周小莲听到丈夫摔了一跤,肉眼可见的手抖了一下,她呼出一口气:
“没事就好”
聊了两句,孩子的衣服被解开了,孙稻花那边也拿来了一件厚外衣披在了窦凌霄身上。
“凌霄,你能看这身红疙瘩?”
孙稻花是窦凌霄的亲五奶,她自然知道窦凌霄的外祖家是靠医术为生的。
这段时间窦凌霄上山采药也没瞒着人,她心里非常清楚这个侄孙女应该有几把刷子。
窦凌霄没有立刻点头,她神色认真的检查着窦玉祥身上连成一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