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杜新在,窦凌霄跟苏景安都轻松不少,三人一起从小路绕回老宅的巷子里。
窦木槿早就等在了门口,一听到声音就迎了出来,等他瞧见杜新扶着的苏景安时,也是讶异的瞪大眼睛。
窦凌霄赶紧说:“小姑,苏公子这边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儿,他受了重伤需要治疗,咱们先进去再说。”
窦木槿明白的点头:“好,咱们先进去。”
不多会儿,苏景安便趴在了诊室里的小床上,杜新和窦木槿还有窦海棠以及小七宝都在床尾围观。
“长姐,这个大哥哥流了好多血啊”
“他会不会很疼?”
“需要吃颗蜜饯甜甜嘴吗?”
小七宝问了一串的问题。
窦凌霄回头看了这一大圈子人,挥掌撵着他们走:
“哎呀,都在这儿干嘛,我要给病患处理伤口,你们把光都挡住了。”
说完,她单独看向杜新:“你先回去,我这儿没什么事儿了,你记住我交代你的话,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杜新出来有一会儿了,确实不能继续待着,不然他娘能唠叨一晚上。
他现在知道苏景安对窦家几人是没有威胁的,便认真的点头:
“嗯,师父,我就先回去了。
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记着呢,你放心吧!”
“好,你快回去。”
窦木槿把杜新送出门外,复又重新插上了门后的倒栓。
她知道,窦凌霄救人自有她的理由,她身为小姑,要做的就是支持和保密。
诊室里,小七宝也被撵了出来,他那么小,若是看到猩红可怖的伤口,晚上得吓得睡不着。
窦海棠本想留下来帮忙的,但窦凌霄吩咐道:
“海棠,你去把西侧屋收拾出来,这两天苏公子要在咱家治伤。”
窦海棠瞪大眼睛:“住在咱家吗?”
“嗯!”
窦凌霄一边剪开苏景安背后的衣服,一边斩钉截铁的应答,这让小丫头为难的嘟囔道:
“突然来个陌生男子住咱家,要是村里谁嚼舌根可怎么得了?”
窦凌霄放下剪刀看向妹妹:
“海棠,苏公子就是当初赠五两银子救小姑和帮我们在码头赶走顾六爷的人,你觉得是救人性命重要还是畏惧流言更重要?”
窦海棠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门口站着的窦木槿也是同样的神色。
她慌忙点头:“那当然是救人更重要,长姐,我这就去铺床。”
小丫头站起身就往外走,窦木槿也擦着她走了进来。
她说:“凌霄,你刚刚的话我听到了,原来我一直惦记的恩人竟然是在码头上帮过我们的苏公子。”
窦凌霄点点头:“也许,这就是缘分。”
说完,她又催促道:“小姑,这些事我们知道就好了,你现在赶紧去热饭菜吧,我们走了一下午的山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啦。”
窦木槿连连点头:“诶,诶,我去热饭菜。”
苏景安听着对话不是不想给反应,实在是他现在正姿势不雅的趴着,后背的衣服还被剪烂撕开,委实不好参与方才的话题。
他只能当自己不存在一样。
不过,他也听出来了,这窦家的几人都是重情重义的良善之人。
窦凌霄拿着蒸馏出来的淡盐水说:“苏公子,我先简单的清洗一下伤口,一会儿再消毒和上药。
过程中若是有非常不适的感觉,你叫停就是。”
苏景安点点头:“嗯,有劳窦姑娘了。”
窦凌霄对于处理刀伤很有经验,她不言一语的独自替苏景安给后背和胳膊上的伤口清洁、消毒、上药,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而苏景安看着虽然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可忍耐力却是实打实的惊人。
便是窦凌霄用酒精棉替他给渗血的伤口消毒,他也是紧紧握住拳头忍得大汗淋漓也不曾喊出一声“痛”。
好在他武功了得,两处刀伤都不算很深,只是处理的不及时而导致失血过多,其他的倒是还算好。
窦凌霄收回正在切脉的手,她不理解,这样的富贵公子哥能有多少忧心事呢?
怎的忧思郁结这般严重
她垂下眼睑,没有挑破自己从脉象得出的结论,而是说道:
“苏公子,伤口都处理完毕,你先歇息一下,我去找一身儿衣服给你替换。”
苏景安还是那一句:“有劳窦姑娘了。”
窦凌霄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诊室。
待她的脚步声走远,苏景安这才松开紧握的拳并暗暗大呼了好几口气。
真是要痛死人了好嘛!
不过现在敷了药后痛感已经慢慢消失,被包扎好的刀口位置只余清凉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