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看了眼吴老爷,对方微微点头后,他这才接着道:
“苏兄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说来。
实在是令郎苏二公子今日在双月园所做之事有失风化啊
他不仅彻夜流连青楼,更被传服用禁药,伤及根本,现在连个男人都不算!
此事在外已传得沸沸扬扬,真真是有辱斯文,有损整个商会、商行乃至你们苏府的声誉啊!”
“胡说!
我儿金硕,昨夜明明宿在府内,如何能留宿青楼还服用禁药!”
苏驰闻言,第一时间反驳。
他昨夜有应酬,一直到子时前夕才回府,今晨难免起的晚了些,但是汤敏华却实打实的告诉他,苏金硕一早来请安过。
他就是觉得愧对孩子的孝心,这才在出门前告诉汤敏华,今日傍晚定早些回府陪他们母子二人用饭。
现在吴、林这般说辞,他如何能全然相信!
吴老爷噙着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缓缓拿起茶杯饮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慢悠悠的说:
“苏兄,这事儿不只是我们二人知晓,商会里的同僚们也都知晓。
今晨更是有人亲眼看到苏二公子是被抬出双月园的,而且也有人亲耳听见双月园的陈大夫说
说苏二公子是因过量服用禁药而导致”
吴老爷适可而止的停下口,慢慢抬眼看了眼脸色发白的苏驰后,又以拳抵口轻咳道:
“咳咳苏兄,有些话不好说的太直白,你若不信,回府一看便知!
苏二公子伤势过重,想来此刻定然在请了大夫入府。
说不得,你现在赶回去还能亲耳听听大夫的诊断之词呢
再说,我跟林兄实在没必要捏造事实来欺骗于你,这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啊!”
林老爷也跟着打配合:“苏兄,咱们老了,到底不懂年轻人的路数,苏公子这般不知轻重,为求刺激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我跟吴兄乃是好意,是想在事态发展的更为难堪之前告知于你。
这样你也好早早地做准备啊”
林老爷放下茶杯,在苏驰变幻莫测的神色里,话锋突然一转,又凌厉的再道:
“苏兄,苏二公子的行径虽然不会对商会有实质性影响,但他这种不体面的行为已经令商会里的多数人不满。
我们商会是晏城的脸面,是跟各城各州合作的桥梁,岂能有这般不知轻重的人加入。
若是苏二公子今日所作所为不曾被传出,我们只当他年少多情便罢了
可惜如今商会里的人都有耳闻,而且他还因为此事伤了身体。
那这事儿可就变了性质。”
苏驰握住拳,面色冷峻的咬牙问道:“那吴兄和林兄当如何?”
林老爷微微一勾唇角,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我跟吴兄前来,除了告知实情外,还有一事要告知苏兄。
那就是两日后的年中业绩考核将取消苏二公子的参会和竞选资格。
这落空的名额,若是盛源还有人可替代,那我们也会卖苏兄一个面子。”
吴老爷适时地跟上:“当然,若苏兄这边无人可出,那我们也会考虑其他人,定不会让这次的年中选拔留有遗憾。”
苏驰内心震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深知商界竞争之激烈。
尤其他现在的位置让底下无数人觊觎,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攻击的把柄。
苏金硕的行为无疑给了对手可乘之机,更让苏府和盛源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苏驰缓缓端起茶杯饮下一口茶,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沉吟片刻后,这才道:
“二位仁兄所言,我必会详查。
若真有此事,我必当严加管教硕儿,绝不会让苏府和盛源成为他人笑柄。
至于年中考核,我盛源会再推选出其他优秀的后辈参加,不劳二位挂怀。”
吴老爷与林老爷见状,互视一眼,心中暗自得意。
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言,转而起身告辞,阔步迈出了书房。
而此刻,苏金硕正在玉树园接受杨大夫的治疗,浑然不知外界已风云变幻。
汤敏华也在忙着今夜的晚膳,更是不曾知晓棋局的白子已经开始一步一步侵吞她所落下的黑子。
当苏驰气势汹汹的回到苏府,第一句话就是问门房:“二少爷今日何时回府的?”
门房不知内情,又见老爷面色不善,当即跪在地上实话实说道:
“二少爷是是今日午时前被送回府中的”
苏驰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大了一些,他满面怒色,直直的朝着苏金硕所在的玉树园而去。
而得到苏驰回府消息的汤敏华此刻还不知事态的严重性,她只以为是苏金硕流连青楼夜不归宿的事儿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