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解释在苏驰的愤怒面前都不值一提,他拂袖扫开汤敏华的手,厉声呵斥,“我就是太惯着你们娘俩了!”
“这样的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如有再犯,便是汤家出面,老夫也要休了你!”
这话是苏驰对着汤敏华说的,他无法容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蒙在鼓里。
说完,苏驰无视汤敏华惊恐的眼神,快步走出卧室对着刚刚赶到的苏府管家吩咐道:
“二少爷不知轻重犯下错事,即日起禁足三个月。
除了杨大夫可以入府替他疗伤外,其余人等一律不得进入玉树园!”
“还有,夫人身体抱恙,后院的管事权暂由邓姨娘和胡姨娘代为管理,如有拿不准的地方,直接交由我来处理!”
管家躬着身子连连点头,“是,老爷!”
苏驰冷哼一声,快步走出了院子,管家不敢多耽搁,立时吩咐身后的小厮调派人手围住玉树园。
屋里,汤敏华失声痛哭,她今日真是里子面子全丢了。
桑妈妈来到屋内扶起她,柔声安慰道:“夫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苏金硕起不来床,只能躺着附和,“娘,爹也是在气头上,日后肯定还会将管事权交于你的。”
汤敏华身为汤家的嫡女,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她又气又恨,却终是忍着眼泪在桑妈妈的搀扶下来到了儿子的床前。
她不敢直视儿子的伤处,只能关切的问道:“硕儿,你现在如何了?还痛不痛?”
汤敏华再怒再怨,那也是对苏驰才有的心绪。
面对亲儿子时,她只有数不尽的柔情。
苏金硕这一天经历的实在太多,他看到母亲发肿的脸颊,再也忍不住的捂着被子大哭了起来。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娘我是我没用
是我让爹失望了还让让你遭受牵连”
汤敏华捂着依旧火辣辣的脸,眼神里满是狠厉,她紧紧地捏着帕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硕儿,只要你能好起来,咱们还不算输”
汤敏华不是傻子,说到底,这件事最后谁会变成赢家,那谁就是幕后的推手。
很显然,苏金硕这个小儿子不争气,那苏驰便会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大儿子身上。
如果她没猜错,年中的考核和参会权都会交给苏景安。
汤敏华嘴角浮出充满恨意的冷笑:“我便是死,也要拉上他做垫背!”
“一个戏子生下的孽种,也妄想与我儿争高低,我看他真是嫌命太长!”
桑妈妈明白主母口中的‘他’是谁,提醒道:“夫人,最近还是不要有大动作为好,老爷这边盯得紧,咱们还是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
“新仇旧恨,我定会一笔一笔找他算回来!”
说罢,汤敏华冷着脸从床前站起,又对着苏金硕道:“硕儿,你如今的要务便是静心养伤,切莫再生事端。
你只需记住,无论何时,娘都跟你站在一起。
便是你爹弃了你,娘也不会让其他人拿走属于你的东西!”
苏金硕现在就算是想生事端也无能为力啊,他缓缓从被子里露出头,“我知道了”
随着汤敏华走出玉树园,管家布置的人手便立刻将院子团团围住。
苏景安云淡风轻的站在书房窗前,悠悠叹道:
“禁足三个月挺好
苏老爷到底还是疼爱他啊”
石全不懂苏景安话里的其他意思,反而嘚瑟的露出笑:
“公子,您这招真狠,既让二少爷丢失参会的资格,又让大夫人丧失管家权,还让老爷对他们心有忌惮”
“啧啧啧,真真是高招,一石三鸟啊!”
石全的马屁拍的极好,一点都没歪。
苏景安嘴角也浮出笑意,只不过带着丝丝苦涩,他转身回到书桌前,似是自言自语的微微摇头:
“我还是不够狠。
至少我从没想过要他们母子二人的性命。”
石全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垂着头说:“是公子仁义,不像大夫人和二少爷那般冷血无情。”
苏景安笑笑,“好了,不说这些事了,你先准备准备,等年中考核会结束,咱们也该去滨水镇散散心了。”
答应窦凌霄的事,苏景安一刻也没忘却过。
石全笑嘻嘻的问:“公子,那要叫上赵公子吗?”
“你觉得赵公子还需要叫吗?你只需找个时间告诉豆包出门的日期便好。”
“嘿嘿嘿,赵公子确实不用叫,就他那厚脸皮的劲儿,知道消息后,一准儿半夜就跑去码头等着!”
石全见自家公子又露出轻松的笑,脸上的笑也无限放大。
他知道公子这一路多不容易,若不是老爷不作为,不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