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长贵看着挤在一起向窦凌霄表心意的村民们,想了想,最终还是拉着李红叶往回走。
李红叶却不肯,她不乐意的挣扎着,“哎呀,我不去乱说,我去找我三姐”,她手指向正朝着她这边看过来的李霜花。
窦长贵侧头看了眼一脸笑意的李霜花,还是松开手,“你找她可以,但千万别再打老宅的主意,咱们惹不起!”
想想自己在床上躺着的那一个月,窦长贵真是浑身恶寒。
他再也不想跟窦凌霄这种有仇必报的人打交道。
吃够了亏,窦长贵还是长了记性的,只唯恐李红叶这个祸害又管不住自己去主动招惹。
李红叶翻了个白眼,心里冷呵了一声,面上却乖乖的说,“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窦长贵现在不需要靠着李家养鸡场,腰板也硬挺了起来,“你最好记住你的话!”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村口,而李红叶对着他的背影撇撇嘴,冷哼一声,“就是个软骨头!”
窦长贵动辄拿休妻威胁,让李红叶敢怒不敢言。
这几个月来,她哪怕心里把窦凌霄几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却始终不敢再整幺蛾子。
现在她瞧着窦凌霄又带着杜新和窦玉芽出风头,心里非但不感激他们解决了税收的麻烦,反而嫉妒的将要发疯。
李红叶和李霜花聚在一处,刚开口闲聊了几句,就看到刘翠翠挺着鼓起的肚子往这边来。
她边走边喊:“娘,午饭做好了。”
李红叶瞥了一眼刘翠翠,立刻发现她身上穿的裙子是新布料,她酸唧唧的道:
“啧,三姐,你家玉芽真有意思,怎么有好东西不先想着你这个当娘的,反而总是送给翠翠呢!
我都瞧见好几回了,她俩总是在一起聊天逗趣呢!”
李霜花也知道这事儿,可那也没办法啊!
窦玉芽出嫁三个月有余,也就回门那天来了趟娘家,其余时候就缩在后山那边或者去窦家老宅,仿佛没有爹娘一样。
若是在路上碰到了,她也只给刘翠翠笑脸,对她这亲娘却不闻不问。
李霜花肯定有怨气,可瞧着杜新时刻护着窦玉芽的紧张样子,她压下心头的烦躁,佯装不在意的摆摆手:
“哎呀,她俩年岁相抵,有话说也正常。
不说那个死丫头了,你最近咋样?”
李红叶趁着刘翠翠还没有走过来的间隙,叹口气道:“没有三房帮忙,家里的活儿都是我来做。”
说着,她伸出自己的双手,“三姐,你瞅瞅,我手上净是老茧。”
李霜花看了一眼,心想:有茧不是很正常么,又不是城里的金贵主儿,哪能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呐,就你矫情!
说话间,刘翠翠迈着步子到了二人跟前,她是极不喜欢李红叶这种人的,所以见了她,只不冷不热的喊了句:“李婶子。”
李红叶瞅着她穿的新裙子,心头嫉妒又羡慕,忍不住嘴欠道:“哟,翠翠的气色倒是养好了不少,看样子肚子里的娃是个乖巧的。”
在村里,“乖巧”二字从来都是形容女孩儿的。
她这话一出,李霜花顿时变换了神色,她的视线落在了大儿媳的肚子上,仿佛要瞧清里面到底是男娃还是女娃。
像她这种重男轻女的婆母,最怕听到的就是儿媳妇怀了女娃。
而刘翠翠一直被欺压着,心里也盼着有个儿子能帮自己站稳脚跟。
她着急的瞪了李红叶一眼,出声解释道:“娘,你别听李婶子的话,我不过是最近这两个月才舒坦了些,前段时间不也吐的厉害。”
李霜花依旧狐疑的看着那鼓起的肚子,默了两息后才不咸不淡的说,“你最好求老天保佑,要真是个丫头,我们老窦家可不要!”
李红叶就喜欢听这样的话,她讨厌一切跟窦凌霄有关的人。
哪怕刘翠翠极少跟窦凌霄打交道,可她跟窦玉芽走得近啊。
四舍五入,刘翠翠在她眼里也是仇人。
李红叶挑拨了关系,心满意足的对着刘翠翠露出了挑衅的笑。
穿新衣服又如何,还不是要看长辈的脸色!
打从跟窦长贵翻脸以后,他赚的银子就再也不经李红叶的手,原来存的那些也都被搜刮了去。
李红叶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两年前的,裙摆上已经磨的起了毛,袖口的缝边也脱了线。
如今她不能明着对付窦凌霄和窦玉芽,那就对付刘翠翠,她们哪个倒霉,李红叶都乐意看笑话!
反正都是一个阵营的!
李红叶憋着坏笑拉住依旧盯着刘翠翠肚子看的李霜花,假惺惺的道:
“三姐,我认识一个会看相的婆子,当初我怀玉山的时候就是那婆子替我看的。
她说我没女儿命,这辈子只能生男娃。”
说到